。”
“变者,易也;法者,规矩也。”
“变法,即更改国之旧规,以应时变,以适民需。”
“然,变法并非易事,应审时度势,量力而行。”
“若盲目从事,不仅无功,反致大乱。”
燕丹说完,剧辛再问:
“如何审时?如何度势?”
燕丹回道:
“审时,乃洞察世局,参考列国兴衰,为自国变法而谋。”
“度势,乃斟酌时宜,权衡轻重,确保变法契合国家,变法以顺时,定法以应势,皆当审慎周密,不偏不倚。”
听完燕丹的话,剧辛双手撑着桌案,颇为惊叹:
“太子,此话,是何人所教?”
“秦国御史仲平,魏国信陵君,此二人教我。”
听到这,剧辛瞬间大惊:
“难道太子已经拜入两人门下?若是如此,燕国当真大幸!”
一位是秦国重臣,一位是魏国重臣,两人还都有着丰富知识,若是燕丹真的能成为两人学生,在剧辛看来,燕国确实有救。
但燕丹却是倏地沉默下来,良久,这才说道:
“其实,这些言论,皆是仲平与信陵君谈论变法之际,燕丹听到的,丹认为,他们二人所言,皆是天下变法之精髓,这才将这些言论记在心中。”
燕丹这样讲,剧辛也没有失望,刚刚就是问一下,他心里也知道这种事情极为渺茫。
“太子,二人变法言论,你可是听完?”
“不,只是听到前半段,二人进入客店,舞姬进入房间,门并没有关上,当时听到二人言论的,并不在少数,但后半段关于魏国的变法,丹不知晓。”
剧辛点了点头,想了想,回归正题:
“太子,此等言论,毕竟是他人思想,敢问太子,你对变法的思想是何?”
“与此言论一样。”
“当真一样?”
“当真一样。”
剧辛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燕丹一系列的措辞,已经让他心中放下了对燕国宗室的看法。
看来燕王一脉,也不尽是反对变法之人。
不过,唯一一个不反对的,反倒是跟他一样,全都来到秦国。
这算什么事?
难道上天都要消灭燕国?
一想到这,剧辛就又叹了口气。
燕丹见状,奇怪问道:
“将军为何总是叹息?”
“我叹燕国命不久矣。”
“将军认为秦国能够一统天下?”
“以前或许还能,但韩魏变法,一切又已成未知,可,燕国是必定会被秦国所灭。”
到了此刻,燕丹也不知道,剧辛到底是在说气话,还是真的这么认为,但他心中,确实有些不高兴。
“将军就这么不看好燕国?”
“呵,我看好燕国?太子,那也得燕国看好我才行。”
说到这,剧辛再次长叹一声,刚刚询问变法的丁点气势也是瞬间消失:
“太子,别挣扎了,王上,不可能答应变法。”
燕丹心中也是无奈,刚刚将剧辛的锐气激发一点,没想到又是回去。
想了想,燕丹也跟着叹息一声:
“将军,变与不变,其实都是未知,没有回到燕国努力一番,谁又能知不能变法?”
燕丹还想说些什么来劝剧辛,但剧辛却是直接说道:
“太子,来秦之前,我还是燕国大将军,可在提出变法的事情之后,我变一跃成为入秦使臣,甚至,使臣身份,还成为永远,呵,太子,按照你之所想,我要怎么努力,才能把使臣身份摘掉?重新回到燕国?你可知,没有王上的诏令,我是不能私自返回燕国的,否则,就是抗命。”
“逃离秦国如何?”
“?!!”
剧辛顿时瞪大双眼看着燕丹。
片刻之后,连忙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确实无人之后,这才靠近燕丹,语气快速,低声说道:
“太子,你可是王上派来入秦质子,如何能够逃秦?你这样做,岂不是弃国于不顾?!”
“将军,丹还以为,将军心中再无燕国,没想到,将军还是心系燕国。”
燕丹这样讲,剧辛也是明白自己中计。
不过,身体退回去的同时,还是说道:
“太子,希望您不要再有这种想法,于情于理,这种事情都不能做,此刻的秦国,还没有对燕国做什么,一旦发现太子逃离,此事定然会成为攻打燕国的借口,就算一年两年发生不了,但之后,也定会发生。”
剧辛说完,不再看燕丹。
而燕丹却是一直看着剧辛:
“将军,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关键点?”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