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仲平当即定下,三个月的时间而已,他就在郢城等三个月又何妨?
“其二,便是两国盟好之事。”
“纵观历史,秦楚两国向来和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纠纷……”
黄歇两眼倏地瞪大,坐在原本属于楚国的兹方,现在属于秦国的地盘,亲眼看着仲平在自己的面前睁着眼说瞎话。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废话,仲平最后总结了一下,继续说道:
“秦楚两国多年交好,若因一桩刺杀之事便导致兵戎相见,平认为此举颇为不妥,恐有损两国多年累积的深厚情谊,春申君以为如何?”
仲平话落,黄歇不禁惊叹地看着仲平。
不愧是能跟吕不韦掰手腕的人,不愧是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完成天下九成人做不到的事情,这脸皮的厚度,估计比城墙还厚。
仲平说这些话,难道良心过得去?
脸都不红一下,他怎么做到的?
虽然黄歇非常惊叹,但眼下势不如人,楚国理亏,他也只能赞同仲平的说法,略微颔首,回道:
“仲子所言甚对,秦楚两国之间的关系,确实不能如此鲁莽的兵戎相见,仲子是想再次签订盟好契约?”
仲平身体略微靠前,笑着问道:“春申君意下如何?”
“自然是可,仲子感觉也行?”
“平自然没有问题,但……”
仲平突然拉长声音,让黄歇心中再次一顿。
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
“仲子还有疑惑?”
仲平蹙眉,颇为纠结地说道:“平此次前来,其实受到秦廷诸多臣子的反对,他们皆认为,在楚国没有给秦国一个交代之前,秦楚之间,还不能签订盟好契约。”
用盟好契约来要挟楚国?
黄歇两眼稍定,心中明白仲平的心思。
楚国需要秦国的盟好契约吗?
就眼下的大局来看,要不要好像都那个样子。
但是,要是秦国真的不管不顾的攻打楚国呢?
那好像就很需要了。
战争向来都是政治的最高表现形式。
从以往的两国人数车辆的比拼,到现在使臣之间的尔虞我诈,战争已经发生质的改变。
轻易发动战争,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同的结果。
如果楚国没有签订秦楚盟好契约,秦国攻打楚国,便叫名正言顺,顺理成章。
楚国反攻秦国,便叫师出无名,理屈词穷。
而秦国攻打楚国,那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列国,岂会坐视不理?
所以,从未来不确定的大局观讲,楚国,又急切地需要这份盟好契约。
签订之后,秦国再次攻打楚国,那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天下从来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是如此。
沉思良久,黄歇沉声问道:
“仲子之意,是想等楚国给完交代之后,再签订盟好契约?”
仲平笑着摆手:“这可不是平这么认为,实在是秦廷上赞同这个意见的人太多,平不得已而行事。”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废话这么多,意思还不都是一样?
黄歇蹙眉沉思片刻,随即点头:“好,那就依仲子所言,待此事查明之后,歇再来此地,还望仲子还在这里。”
“随时都在。”
将此事确定,仲平笑着举樽:“平敬春申君。”
“歇敬仲子。”
两人共同饮完,仲平放下酒樽,突然说道:
“正事已经谈完,春申君,咱们聊聊平日之事?”
“自然是可,不知仲子有何疑问?”
“平听闻,春申君与莫敖不合,此事可真?”
“……”
这叫平日之事?
平日之事不应该是谈天论地?
黄歇抬眼看了一下仲平,嘴唇紧抿,心中长叹一声。
他就没见过仲平这么难缠的人。
从他进入兹方开始,就一直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两人虽然在言语上平分秋色,但事实却是,楚国因为刺杀一事,凭空矮了一头。
名不正言不顺,大概就是如此。
“仲子,歇与莫敖向来一见如故,不知仲子从何处听来此等谬论?”
仲平可不管黄歇在想什么,这里是秦国,是他的主场,更不用说黄歇理亏。
国与国之间可不能谦让半分,抓住一个理由往死里薅羊毛,才是臣子该做的事情。
况且,本来就打算让黄歇死,这不好好探一下口风,怎么为后面设计?
一见如故?
恐怕是一见如敌吧?
既然黄歇嘴严,仲平也只能另想他法。
“既然春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