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的信陵君在自己的麾下,任凭自己驱使,而且其中还有魏国军队,这种感觉,想想都让人兴奋。
虽然心中有些期待,但仲平还是笑着说道:
“信陵君何必委屈自己?信陵君之名威震天下,平可不敢让信陵君成为副将,若是让天下人知道,平岂不是贻笑大方?”
“仲子何必自谦?仲子威名之甚,已然超过无忌,况且,军中之事,将士信服的皆是大名猛将,无忌与仲子相比,还是仲子更适合担任主将一职。”
“呵。”仲平低声笑了笑,也没再跟魏无忌争辩这些没用的废话。
“信陵君当真想知道如何解决魏国之事?”
“自然!”
见魏无忌这么肯定,仲平想了想,缓缓说道:
“魏国眼下的情况,平知晓一些,当今之魏国,颇似人治之雏形,然又别于传统人治。”
“人治之始,天下赖以贤者治理国家,然贤者何以脱颖而出?”
“自然是由贵族推举而出,然魏国贤者,乃由万民共推,这便是与人治最大的不同。”
“魏国现状,利弊兼有,利在于能激发公民保家卫国之心志,弊则在于众声喧哗,被推之贤者难免无所适从,盖因贤者既由公民推举,自当以公民之意愿为依托。”
“可人心向来都是自私的,单个公民可能难显其私心,可数量众多的自私公民汇聚成一起,便凝聚成一股力量,这股力量,将会改变整个国家的走向,这便是眼下魏国的境况,信陵君,平分析的可对?”
魏无忌眉头紧皱,心中一边想着,一边时不时看仲平一眼。
他没想到,仲平就算不在魏国,仅凭几个消息,竟然都能将眼下的魏国局势分析的一清二楚。
不愧是将这个思想提出来的人吗?果然对这个思想的优缺看的一清二楚。
沉思良久,魏无忌也是点头,放开说道:
“仲子所论极是,魏国现状确乎如此,时局变幻,秩序重整之际,不乏有人倚仗财货,聚拢周遭不明就里之徒,诱其推举己身,彼等得势之后,便以蝇头小利酬谢拥趸。”
“初时看似并无大碍,然当今紧要关头,此辈俨然已成阻滞魏国前行之阻碍,无忌虽欲一举铲除,然他们既为公民所推选,若贸然诛之,恐有悖魏国变法之初衷。”
“现在,无忌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用战争来转移公民视线。”
仲平点了点头,果然,魏国也是出现这种情况。
所有的公平若没有其他东西进行束缚,到最后都会变成另类的‘人治’。
秦国没有预先变法是对的,让别的国家摸石头过河,这些缺点一下子便暴露出来。
不过,现在的这些全都是小事,最大的缺点魏国还没有彰显,但现在魏无忌已经察觉到事态不对,不知道最大的缺点还有没有机会可以暴露出来。
想了想,仲平也是将自己的解决之法说出。
他本来就没想瞒着魏无忌,魏国作为秦国过河扔的石头,就算魏无忌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仲平也是会将这个方法随便找个理由送给魏无忌。
解决的方法很简单,但那是对于秦国来讲,对于魏国,无异于一颗核弹落地。
仲平轻声说了四个字:
“再次变法。”
“再次变法?!”魏无忌声音倏地提高,身体前探,不可置信地看着仲平。
仲平点头,凝声说道:“对,就是再次变法!”
“变何法?”
“变法家的法!”
魏无忌眉头紧皱,身体收回,端坐半晌,这才说道:
“仲子,当年无忌回魏之际,你不是给了无忌一些秦律?这些也都在魏国施行,为何还要再变法家之法?”
“因为那都是秦国的部分律令,并不是魏国的律令,法应时而变,魏国不是秦国,秦国的一些律令,只能约束魏国的公民不偷、不抢、不杀、不欺,魏国若想解决眼下之事,就必须再次增添新的律令,让魏国的那些自私之人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倘若不如此,那些人,恐怕将会成为魏国的新贵,旧朝灭,新朝生,新朝仍旧旧朝人。”
蹙眉想着仲平的建议,最后,魏无忌问道:
“如何增添?”
“这就需要魏国仔细琢磨,此事的细节,平可能帮不了魏国,不过,平倒是有个小小的建议。”
“是何?”
“废除举荐,废除世袭,施行科举,以才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