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没必要掖着藏着，拉达冈能力的由来，与那匹马形的天坠之物重回大海一事，光靠自己是得不到答案的。

斯宾塞作为联合制药的创始人，以及塞提基亚联邦中，研究天坠之物的学者里的泰斗级人物，威天阳相信，利用他的学识眼界和资源，应该不难分析出线索。

所以，他当即便将那匹马目前的情况，以及拉达冈的能力全都告诉了斯宾塞。

听威天阳如此一说，斯宾塞放下酒杯，眉头紧锁，捏着下巴思索起来。

威天阳则给自己又倒上一杯，随后，拿着酒瓶细细端详起来，这黑盖的矮胖酒瓶上，贴着白色方块标签，标签纸上简简单单写着“山崎”两个胤体字，一旁，则是一连串的酒品介绍，以及一个醒目的“25year”标致。

山崎25年，是一支日出国产威士忌，口感绵滑，有着古朴的香气，算是威士忌家族中的上品。

他以前从不喝酒，但自从和亚哈在皮廓德楼顶小酌了两次之后，也习惯了酒精的味道。

但酒与酒是不同的。

很显然，亚哈和斯宾塞喝的酒，与工地上常见的绿瓶白酒完全不是一码事，当年在工地打沙的时候，威天阳在工友的怂恿下尝过一口，辣的呛人，那烧嘴的白水裹着舌头，就像是无数刀子在舌面上刮，一口吞进去，只觉得喉咙在燃烧。

而葡萄酒和威士忌却没这么辛辣呛人，虽然也有酒精的苦味，却也富含水果等其他酿造物的幽香，比白酒好喝多了。

就在他玩味的当口，斯宾塞也从层层回忆之中找到了一些线索。

他喝下一口酒，神色严肃道：“把人变成金子的能力，我有所耳闻，可惜那個天坠之物不是我们公司的项目。但我倒是去过那个项目的收容站，也见过用来展示的封口倒三角药人。”

“这么说，这世上有无数个拉达冈？”威天阳道。

“不，这个项目最终被判定为毫无意义，于是，那家药企连同药人和天坠之物一起全都销毁了。”斯宾塞摇头道。

“是怕金子造的太多，冲击国际金价吗？”威天阳道。

“你知道，货币本身毫无价值，能够用它们交换实实在在的农产品和货物，靠的是铸币国的信誉和实力。而国际流通货币的价值锚定黄金，拉达冈的超能力，与其说是能够制造黄金，不如说，他们在摧毁黄金的价值。”斯宾塞道。

“也就是说，拉达冈是漏网之鱼。”威天阳喝了一口酒。

说起来，拉达冈和亚哈别无二致，两个人选择了同一条道路，只不过，走路的姿势不太一样……

亚哈寄望于聚集起庞大的药人团队，通过证明自己的价值，来期待药企的收编。

而拉达冈，他利用了神话，扮演起了神明，间接成了一国的精神领袖。

实际上，两条路都能走通，亚哈和拉达冈自身的能力也足够支撑他们将这条路走下去，这么看，拉达冈甚至要比亚哈更强一些，他会利用自己的能力，来获得更多人的信任，而亚哈却纠结于中和剂的消耗，不愿意利用能力去结交高层人士。

“那家药企什么来头？我很好奇，居然能扛住金子的诱惑。”威天阳问道。

“国际上，能制造黑药的药企不多，一共也就六家，背后的国家势力也各不相同，比如天泰，它的背后是东洲东境的几个经济实力很强的小国，瑞德呢，它的靠山是西盟诸国，我的联合制药转为塞提基亚联邦制造黑药，还有三个，也都是由有些钱和实力的诸国背书撑台，合资建立起来的。”

“超能力特种部队是这个时代的核弹，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你远比核弹要好用得多。那家药企的背后成分复杂，有日出国和卓伟国的影子，但明面上隶属于黑塞德洲，名字很奇怪，叫二五制药。”

斯宾塞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五制药？”威天阳道。

“数字，25。他们的名字就是这么奇怪，我还询问过缘由，他们的负责人说这名字寓意着黑塞德洲25个酋长国。但我很清楚，那些黑人都精通日语，不是地地道道的黑塞德洲人。”斯宾塞道。

“我猜，这种合作关系无非是黑塞德洲提供人口，日出国与卓伟国进行技术研究……”威天阳道。

“我不对此做出任何评价，那是他们的生意。”斯宾塞道。

威天阳明白斯宾塞这么说的意思，所以，他也不会问斯宾塞的联合制药是如何获取药人的。

拉达冈的由来停止讨论，现在，话题转到了那匹马上。

斯宾塞的机器人又送来了一瓶酒，这酒瓶极度奢华，亮银色的瓶盖上蚀刻着酒名，波摩54年。淡淡的琥珀色酒水在玻璃瓶中晶莹剔透，瓶身的下半部还可以雕琢成了海浪的模样。

斯宾塞将瓶盖拧开，为威天阳满上。

“这瓶酒，当年只发售了12瓶，史提杰都喝不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