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地板上鸣响，雨点打在落地窗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赵翎的裸背上留下一条一条光影。

威天阳右手玩弄着她的黑色长发，左手摊在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一夜劳累，赵翎已经虚脱，怀中的她比印象里要娇小许多，呼呼熟睡着，双手伏在威天阳的胸肌上，像个祈求保护的少女。

威天阳的手指顺着她背脊深陷下去的中线，一路滑到尾骨，她那结实又柔软的腹肌，与威天阳自己的腹肌贴在一起，仿佛互相咬合的齿轮，通过肉体的震颤，共享着彼此的心跳。

他回忆起昨晚的种种，回忆起彼此之间滚烫的宣泄，赵翎的颤抖和悠长的低吟曾令他意乱情迷，但当一切都冷却下来之后，他却发现，这种感觉不值得留念。

威天阳本想让她成为自己精神上的母亲，但今晚过后，这念头便永远的打消了。

他对赵翎没有那种爱慕之情，他也很清楚，赵翎也没有。

这种行为的目的，只是为了互相绑定。赵翎不认为自己的肉体是代价，威天阳也不认为这算是一种交易，他只觉得这是赵翎单方面的胜利。

赵翎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电话响了许久，终于是消停了下来，赵翎嘟囔了几声，在她胸前蠕动着，也醒了过来。

她搭在他胸腹的左手，顺着脖子的曲线往上摸索，摩挲着他的脸颊，抬头看了看，柔声道：“醒了多久？”

威天阳抓住赵翎的手腕，道：“醒了很久。”

“你真让我吃惊。”赵翎闭着眼，笑道。

“你昨天是故意提那个问题的，对吧？”威天阳道。

“别说这种破坏情调的话。”赵翎笑道。

威天阳双手撑着身体，半靠在了床上，匍在他胸上的赵翎艰难的挪动了一下，等他靠稳后，又团在了他的怀里。

“先别急着起床。”赵翎摇头。

威天阳道：“我想去冲杯咖啡。”

赵翎抱住威天阳的腰腹，将头埋在他的腹肌里，直摇头。

“赵翎……你一百多岁了……别撒娇……”威天阳道。

“不……我只是没力气起来……”赵翎道。

“别扯了……”威天阳道。

“我说真的，我下半身现在都是虚的……”赵翎苦笑。

“妈的……该不会真让你……”威天阳沉声道。

“怕什么？怕你养不起？”赵翎抬头，朝着威天阳坏笑。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生了孩子，他又有我的超能力……那我是不是真的……”威天阳有些困惑。

“你想什么呢~哪那么容易怀上？除非我们天天做~”赵翎笑道。

威天阳将赵翎掀到一边，翻身下床，裸着身子走到橱柜旁，开始冲泡咖啡。

赵翎侧躺在窗边，撑着脑袋，望着威天阳后背硬朗的肌肉线条，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意犹未尽的笑容。

“你要加糖吗？”他问道。

“你呢？”赵翎反问。

“我喜欢苦的。”威天阳道。

“那我跟你一起吃苦~”赵翎笑道。

忙碌了一番，威天阳端着两杯咖啡，转身走到床边。

赵翎面色一红，伸手接过咖啡，然后看着威天阳坐回床上。

他的侧腹、大腿、胸肌和后背有些许抓痕，那是赵翎留在他身上的印记，就像是某种宣示主权的界碑。

两人沉默着喝了半杯咖啡。

安静的房间被赵翎脑子里的心声填满，威天阳在她幻想中的故事里承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并匍匐在她的脚下祈求庇佑。

“你听得到，对吧？”赵翎突然道。

威天阳笑了笑，他能吸收超能力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陈然和里比特力的佐伊都死在他手上，赵翎的情报网络可不是吃素的。

“你很会给自己找乐趣。”威天阳道。

“这没什么丢人的，你知道有多少男人拿我的照片做手活儿么？”赵翎笑出声来。

“我不在意这個。”威天阳道。

“过去三年，你总是跟我一起在凌霄阁健身，那些侍女丫头们看你出出进进，也有许多心思。”赵翎道。

“人之常情。”威天阳道。

“你有没有这样过？”赵翎坏笑着看向威天阳。

“人的身体，在我眼中不过是肌肉和脂肪的组合，是骨头撑起来的血袋子。我知道从什么地方切进去，能避开骨头直接捣碎内脏。”威天阳面无表情道。

“……”赵翎有些无语，她喝光了咖啡，试图找点别的话题。

“我从陈然的记忆里找到了一些东西。”威天阳道。

赵翎侧目。

“我大概知道凌仙宗在哪儿了，但是我在网上查不到。”威天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