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基德州。

晚上9点，州警局。

罗尼将防弹衣挂在了更衣室的铁架上，将手枪退膛，卸下弹匣，走到了武器保管室门口。

此时，玛格丽特正好拿着一份报告从走廊拐角出现。

“罗尼！”玛格丽特道。

“我下班了，明天再说。”罗尼摆摆手。

“不行！罗尼，刚刚接到的报警电话，117号大街有人举报，有上百人正聚集社区，进行邪教活动。”玛格丽特道。

“有人要被献祭吗？”罗尼问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玛格丽特插着腰道。

“如果只是聚在一起神神叨叨，其实也没什么，玛格丽特，我们国家有游行和聚集的自由。”罗尼道。

“不，这会儿可严重了！”玛格丽特道。

“怎么？”罗尼耸耸肩。

“有人举报他们扰民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玛格丽特道。

罗尼长叹一口气，道：“该死。”

扰民是一项具体的指控，接警后必须处理，不然会扣工资。

“而且你还有10分钟才下班，你总是这样，提前半小时离岗等打卡！”玛格丽特道。

“小点儿声，玛格丽特，小点声……我跟你去一趟行了吧？”罗尼道。

他只好将弹匣重新推进手枪里，返回更衣室，再次穿上防弹衣。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两人就坐上了警车，游弋在新基德州死气沉沉的街头。

这个小城的深夜给人一种误入坟墓的窒息感。

城里的社区比较分散，三五栋十二层高的公寓楼分散在整个城市的东南西北角，中间的风水宝地则让给了超级市场和公园。

作为一個人口只有40多万的小城，这里常年被忽视，啤酒酿造产业是本市的经济支柱。

罗尼驱车开到了城市的东南角，报警人来自德贺旺社区，这是一个只有四栋楼和一个小小广场的公寓楼群，黑漆漆的公寓楼仿佛墓碑一样插在萧瑟的水泥马路左侧，围墙和护栏上喷满了涂鸦，还挂着避孕套和垃圾。

他们将车子停在了街边，罗尼拿起车载电台，和总台进行联络：“0042，0042，我们已经抵达德贺旺社区，两名警员准备进入公寓，over。”

“总台收到，你们打算携带武器吗？over。”总台回复。

“我会带上9毫米手枪，后备箱里有防爆霰弹枪和26发鹿弹，如果有紧急情况发生，我会考虑使用，over。”罗尼道。

“我带着电击枪，和9毫米手枪，我们都穿戴了防弹衣。我们大概用不上这些装备，over。”玛格丽特道。

“希望如此，报警的市民在C栋8楼，804室，叫做珍妮弗，是个单亲妈妈，情绪有些紧张。over。”总台回复。

“C栋804，珍妮弗，收到，over。”罗尼道。

他放在电台，双手插在防弹衣两侧，便和玛格丽特一起走向公寓楼。

玛格丽特跑在前面，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但身材保持的还挺好，橘色的马尾在脑后甩动。

罗尼刚刚走进社区大门口，便从那四栋黑色的大楼之间，传来一声奇怪的嚎叫。

这嚎叫是个男性发出来的，听上去就像是刚刚爽撸一发之后发出的无意义本能性呻吟。

他驻足，朝楼顶望去，大家都关着灯，楼里没有一点亮光。

“该不是会哪个朋克小子在狼嚎。”玛格丽特道。

罗尼应了一声表示赞同。

史提杰执政官死后，毒品再次在联邦的地下流通起来，国会的老爷们又开始对电子游戏和小说进行污名化打压，与此同时，还开了好几场会议，去审查才推行了一个月多一点的禁枪法案，许多枪店老板收到了风声，说是这几个月就会重新开放民间枪支市场。

“C栋在这儿，我们运气不错，刚开始找的第一栋便是。”玛格丽特回头笑了笑，朝着那灰暗的前厅走了进去。

罗尼踩着三级台阶走到大厅里，天花板上的感应灯六个黑了三个，还有一个只能亮一半，让这一楼的前厅显得昏暗无比，绿色的信箱摆放在楼梯口，现在已经没人写信了，他打赌这栋楼肯定有100年历史了。

他们来到电梯间，等候电梯的降临。

空寂的电梯井里回荡着风，缆绳发出令人不安的呻吟声，有些泛黄的门咣当一下打开。

罗尼先进了电梯，能明显感觉到电梯厢下沉了一点，他感觉自己该减肥了。

“8楼，还记得吧。”玛格丽特道。

她也走进电梯，罗尼按了按钮，道：“我还没这么健忘。”

电梯门咣的一下关上，带着他们升空，飞向了距离地面120米的高空。

“挺安静的，我没觉得有什么吵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