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裴廓德酒店一旁的街道上，停满了黑色公务轿车。

博努卜带着幕僚们再次前来，他们从侧门进入酒店，在侍者的接待下，直接上到28层。

依然是那间空房间，海伦明娜坐在桌前等候多时，博努卜则已是驾轻就熟，吩咐随行者和他一样，朝着海伦明娜鞠躬。

“我已听从您的吩咐，带来了我的仆人。”博努卜道。

“他要来了。”海伦明娜点头。

此时，房门开启，威天阳和巴弗灭一起走进房间。

所有人都自觉散开一条路来，他走过众人，一挥手，门便轻轻关上。

博努卜先行单膝跪地，朝着威天阳低头，其他人紧随其后，就像是觐见国王的骑士们。

“这些人，都是各个领域里，最出色的？”威天阳问道。

博努卜恭敬道：“他们是本国各界最好的，我向您起誓。”

想要控制一个国家，光是控制一個总统还远远不够。他需要一个更强大的团队，来驾驭庞大的组织。

没有了左膀右臂的国王，瞬间便会被架空和抹杀，赵翎就是典型的例子。

现在，博努卜带来了他的仆人们，从商界到军界，从内政到外交，从文化到宗教……国家的方方面面，全都被这26个人控制着，整间屋子都要被塞满了。

埃托利亚是一个实验，如果他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控制住一个国家，那么，就可以效法控制下一个。

一个一个的控制住……他便能以仅仅抹杀少部分高层意志为代价，来换取全球人类的多样性和独立自主性，并团结起所有人。

这是他的妥协。

他不愿活在一个只有傀儡的世界，他不是统治者，他是引领者。

他走在人群之中，伸出右手，轻轻划过他们的肩头，种下了印记，并提供了庇护。

现在，这群政客不需要担心自己因为推行了不符合国内寡头或外部势力的政策，就被无情暗杀了。

他们所受到的伤害，全都会被转移到威天阳身上，车祸、坠机、枪杀……那种程度的攻击，对于威天阳来说，至多相当于被蚊子叮了一口。

并且，他也不需要手机来和他们联络，海伦明娜能感受到他的意志，并向所有埋下印记之人传递话语，就像是神的先知，在向信众们传递神的话语一般。

博努卜知道事情办成了，他唯恐浪费了威天阳的时间，便带着所有人离去。

海伦明娜又年轻了一些，她现在看起来不过40多岁，已经脱离了老妇人的范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成熟女子。

她的脸上已经很难看到皱纹，体力也恢复到了壮年该有的水平，那快要腐朽的肉体也逆向生长起来。

“海伦，跟他们进行沟通，会有精神负担吗？”威天阳问道。

他还不清楚这种沟通的原理，对于自己的眷族的特性，也不是那么明白。

“我没有任何怪异的感觉，仿佛这能力与生俱来，而且，我认为你不需要担心我，我们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就是实现你的心愿。”海伦明娜道。

她在威天阳面前已经不再有理事长的模样，她仰头看向他的表情，充满了某种自毁般的热情。

威天阳点点头，转过身去，他觉得海伦明娜已经死去，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一个狂热的躯壳。

“巴弗灭，这就是我所担心的，他们会逐渐失去自我，即便我没有夺走他们的心智……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海伦明娜了。”威天阳传音道。

“无需难过，长角的，她在其他人面前，依然是那个她，她从没改变过。她在你面前这样，只是因为你的生命层次和位阶远远高于她，你种下的印记不仅控制了她的潜意识，其实，也帮她开启了某种崭新的认知和感官，眷族能够清晰的感知生命的强大程度，类似自然界里天敌的关系。”巴弗灭解释道，它接着传音：“野生动物其实都具备这种感官，只不过，人类在这个世界成为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太久了，所以，逐渐失去了这种感官。而那些知道你有多厉害的人，他们对你的认知停留在了破坏力和暴力等级，而不是生命层次，因为他们还没有这个概念。”

“这样的解释……不会令我好受多少，毕竟，海伦明娜跟我相处时，还会是这副德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反对我了。”威天阳道。

“你希望别人反对你，胜过别人赞同你？”巴弗灭有些疑惑。

“过去的经历，成就了现在的我，如果全世界只剩下赞同的声音，我就停止了成长，当所有人都说我是对的，那时，这个世界和地狱也没什么区别了。”威天阳道。

“随你高兴吧，长角的，但神是不会犯错的，你必须习惯。神定义对错。”巴弗灭道。

威天阳将手搭在海伦明娜的肩头，道：“跟所有人说，我不希望他们在外面表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