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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过不去的过去

当你身处在凡尔登的沟壑当中,你会发现曾经很重视的东西都会变得不那么重要了,那些你曾经讨厌的人,无法理解的人,都变得和蔼可亲了,就像一直不认可你的父亲,当你再见到他时,你要给他一个拥抱,告诉他,我真爱你。然后,你要飞,你要飞向天空,让凡尔登再也无法困住你自由的灵魂。

......

1922年11月。

希尔德加德公主怜悯老兵的事情,并没有在法国引起太大的波动,这在法国实在太常见了,常见到连新闻都不播了。只有当希尔德加德公主和贝当元帅参与其中,这个事情才足够引起关注,阿尔伯特与爱德华的身份被披露出来。

一個普通的老兵,在战争中失去了一切,当战争结束后未婚妻都已经离开了。一个银行家的儿子,在战争结束时被弹片削掉了下巴,爱德华并不愿意回家,他想让阿尔伯特杀了他,阿尔伯特没有这么做,替爱德华调换了档案,让他成为一个已死之人。

这只是众多退伍老兵的一个缩影。

当贝当元帅下令调查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丑闻被披露出来,贪污,腐败,那场战争留下来的阴影,正一件一件暴露在阳光之下。

爱德华借此终于与他的父亲见面。

他选择纵身一跃。

与这片大地和解。

死去的人将故事带到坟墓当中去。

活着的人故事还在继续。

在爱德华的新闻登上报纸头条,法国发生了大规模退伍老兵暴动,他们没有组织,没有行动纲领,没有统一诉求,从政治行动的角度来看,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暴动。

也正因如此,会更加难以处理。

他们只是单纯的。

过不去。

....

“这就是你想做的吗?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想揭开我们的伤疤一遍又一遍地看!你还真是个魔女,就是为了看我们陷入痛苦吗?”

巴黎。

第七区。

瓦雷纳大街27号。

贝当元帅朝着希尔德不断地怒吼着,对于士兵来说这是过不去的苦痛,对于贝当元帅来说,同样也是。

1916年的凡尔登永远刻在了他们灵魂当中。

希尔德坐在沙发上,纤细的手指托着下巴,仿佛不知人世悲伤为何物。

“难道您要假装看不见吗?假装看不见阿尔伯特和爱德华先生的悲剧还在继续,而他们仅仅只是战争下苦难人民的一个缩影。”

“我们救不了所有人!我们只能冀望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过不去,元帅。”

贝当元帅颓废地坐在了沙发上。

正如希尔德所说。

阿尔伯特和爱德华只是这片大地的苦难缩影。

他代表着这场战争给人民带来的巨大创伤,代表战后也依然需要依靠Morphine来缓解疼痛,代表着战后经济危机下难以为继的人民,代表着即使还活着,他们的灵魂也被困在凡尔登,他们也无法作为正常人活下去。

战争年代下的一粒尘埃,都足以压垮任何人。

贝当元帅无比清楚这一点。

“你有治愈他们的办法?”

“没有,但总会让他们稍微好受一些。”

“什么方法?”

“这点元帅您比我更清楚。”

贝当元帅确实比希尔德更清楚。

在1917年法军兵变的时候,贝当元帅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来走访前线,来和士兵沟通,他也被称为最爱士兵的元帅。

现在。

只不过他要重走一次了。

他需要花上一两年的时间,走过法国每一个城镇,去告诉每一个他的士兵他们的大元帅还在陪着他们,也许这并不能治好世界大战残留下来的巨大疼痛,但至少能让他们心理好受一些,稍微好受一些。

贝当元帅反问。

“这样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希望您成为法国总统,只要您花上一年半载的时间去走完这趟旅程,那元帅您所走的道路就是堪比圣徒,等到下一次法国大选的时候,您无需再做任何选举宣言,您的人民会将总统的宝座送给您。”

“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吗?!”

贝当元帅怒吼道。

希尔德并不介意。

“元帅,我并不会蛊惑人心的魔法,我也不是魔女,您可以拒绝我,您可以选择不去安抚士兵,也可以选择不去参选总统。”

“我根本没有选择!”

就像希尔德所说。

贝当元帅当然可以选择不去,士兵的暴动最多持续个一周自然就会停下,生活依然会像以前一样继续,不会给巴黎市政厅带来多大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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