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眼睛一亮,整个人都坐正了:“什么法子,你说说,死马当作活马医!”
水清桦笑了:“你们可听说过发绣?”
众人皆迷惑地摇摇头。只有那个叫锦岚的大孙女说:“听说过,就是以人发代替丝线,前朝似乎出现过这种技艺,但早已失传了。”
水清桦点点头:“不错,发绣的起源,就是信女把自己的头发剪下来绣菩萨,以体现自己的虔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发丝难寻,发绣就渐渐衰落直至失传了。如今这幅绣像,修补难免留下痕迹,但如果用人发来绣菩萨的头发和眼眉,更能彰显绣者的虔诚和发心,足以抵消信众对拼接的关注。”
“你这点子倒好,但谁会发绣呢,头发那么容易断,如何当丝线用?”锦岚问道,众人也纷纷附和。
“这位夫人,你会发绣?“老夫人也眼含希冀地问。
水清桦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并没有试过。”
“那你说了这么多不都白说,浪费大家的感情!”叫绣岚的小孙女气冲冲喊道。
水清桦不慌不忙:“所以我适才说有一线转机,虽然只有一线,总比完全放弃要强。”
“夫人,我们该怎么做?”锦岚走到她面前郑重地问。
“先找材料,最重要的就是发丝,还要有一模一样的绢布。只有七天,容不得耽误。”水清桦身上散发出的稳重和自信,莫名令人信赖。
老夫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问:“夫人有几分把握?”
“一成左右。”水清桦坦言。
一成?众人脸上表现出明显的失望,绣岚更是翻了个白眼。
“如果成功,夫人想要怎样的报答?”老夫人又问。
“我有一个亲妹,胎里带疾,想请陈名医亲自给看看。”
老夫人摇摇头:“拙夫染病在床,实在无能为力。”眼看水清桦暗淡下去的脸色,又道:“老身倒是可以为你的妹妹看一看。”
蔡大夫立刻在一边补充:“师母可是师父的同门师妹,医术不在师父之下,只是女子行医不易,是以外间无人听说。”
水清桦惊喜地看着老夫人,深深地躬身一礼:“谢老夫人!我姓水,此事我必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