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老了,做不动了怎么办?”孟绣娘激愤地看着水清桦,“水东家,论天分,你不过高出我一线;论针法,我还胜你一筹。怎么看,我们两个都不相上下。一年前,你不过是个后宅妇人,穷得叮当响,现在却凭着一手技艺得到两大老板赏识,自己也当起了东家。你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你自然也可以,你若走正途,没人拦得住你,但你做了些什么?”水清桦目光灼灼。
孟绣娘突然露出眼底的虚弱,惨笑一声,后退一步,双手捂住了脸:“做东家,哪有那么容易,我没有你的运气!针罗坊找到我,承诺我若把水绣技法如数教给针罗坊的绣娘,再想办法把水绣坊搞乱,我就能当上针罗坊的小东家,以后就能坐收红利。这个诱惑太大了!”
水清桦心里盛满了失落和失望:“如果你告诉我,你对自己的未来担忧,我可以和你一起想办法。等水绣坊做大了,你居功至伟,分给你一些商股也不是不能,窦管事就是如此。你却选择了最坏的一条路,你莫非忘了,你也和水绣坊签订了书契。”
孟绣娘闷闷地说:“针罗坊的东家说了,他姐姐是黄知府的爱妾,打官司他是不怕的。”
水清桦心里咯噔一下,裙带关系什么的最讨厌了。
“不管怎么样,水绣坊留不得你了。我们缘分已尽,以后会怎样,你好自为之吧。”水清桦说完,举步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