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
康茂才那边走在去往巢县的路上,大军刚刚开出没多远,康茂才就把手下的骑兵将领卢昌义叫了过来。
令其率轻骑五百先去巢县哨探,把巢县看死,再分一部分人向西哨探,时刻盯着庐州方向有无援军,若有异动,立刻来报。
“是。”卢昌义立刻领命而去。
康茂才手中陆军和水师不少,骑兵是真不多,只有这五百骑兵能集中使用,其他也有些马匹,但都分散在各军中。
等骑兵哨探先行离开,康茂才又叫来身边的步兵将领李隽。
向其问道,“无为水寨和庐江那边可有消息?”
李隽立刻回道,“回大帅,下午又来报过一次,庐江廖贼所部依然在围城,一切正常,无为水师那边也已收到命令,正在准备佯攻,现在恐怕已经打起来了吧。”
康茂才这才放心德点点头,这个时间,就算廖永安收到消息,再想回来也来不及了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下午通报的这次情报,到底是谁给他送的消息......
就在初六这天下午,四匹快马从庐江县疯狂往无为方向跑,他们都是康茂才派去,盯着廖永安部动作的哨探。
今天晌午,廖永安在城下叫骂几天,庐江守将终于忍不住了,一个驻军百户小将出城单挑,结果被金朝兴阵斩于城下,守军震怖,更加不敢出城迎战,只敢缩在城中不出。
然后廖永安下午照例撤军回营,围城这几天,每天下午他都要回营休息一番,毕竟围城也不能一直就在城下干站着。
守军都习惯了,并没发现异常,康茂才的哨探也是如此,可过了两个时辰,营中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哨探就起疑了。
有人大着胆子上前查看一番,营中虽然依旧旗帜翻飞,可人却没有一个,这他妈哪是什么军营,人家早就人去楼空了。
再去巢湖边一看,巢湖水师的船也没了,廖永安和三团几千人,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来了个金蝉脱壳。
如此重要的军情,哨探不敢耽搁,连忙跑去无为报信,结果半路就遭到截杀,看来对方早有预谋,还在这里安排了骑兵拦截。
十几个哨探如今只剩四人,身后还有二十多个红巾骑兵追杀他们,负责劫杀他们的,正是华高手下的花枪小将李旺。
李旺不仅花枪厉害,骑射也算不错,信马由缰跟在官军哨探身后,张弓搭箭,嗖的一声,又一名骑哨落地,随即便被跟上的红巾骑兵补刀杀死。
李旺打马狂追,一直追出二十多里,终于将十几名骑哨全部劫杀,然后他又派手下骑兵换上对方的衣服和马匹,旗帜和腰牌,跑去无为传信,跟他们说廖永安部依然在围城......
所以刚刚康茂才最后收到的一次消息,肯定是李旺给他送的假消息。
廖永安的三团下午就已经从庐江消失,以水师的机动速度,如今半天过去,鬼知道他的三团到了何处......
无为水寨那边,倒是正常收到了康茂才的命令,水寨主将邬向荣立刻发兵,集结大小船只两百余,逆流向巢湖口杀去。
当时已经下午五点多,他们由东向西而去,太阳西照之下,濡须水上波光粼粼,根本看不清水下有什么。
巢湖口又是重要的水上关卡,巢湖水师在这里也设有水寨,还有小船每日在濡须水上游巡逻。
官军水师一上来,巡逻的小船立刻跟他们打了起来,还有人去巢湖报信。
邬向荣也不拦着,他要的就是佯攻,就是为了把巢湖水师吸引过来,来的越多越好,因此根本不阻拦那些巢湖哨船。
两边就这么慢悠悠的打着,巢湖哨船边打边向巢湖撤退。
两边的哨船都是吃水很浅的小船,一路打到了巢湖口,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直到邬向荣率领的官军水师大舰跟上来,咣当一声就撞在了水中的七星桩上,一条大船居然搁浅了,被木桩顶在水中进退不得,整个船队都被迫停了下来......
邬向荣直到这时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水中设暗桩,这是内河水战中很常见的,封锁航道的方法,巢湖水师设了暗桩阻挡他们进攻,邬向荣虽然有些意外,但并不觉得震惊。
反而对巢湖水师蔑视道,“听说他们有上千条船,又占据上游,如此优势之下,居然还自封航道,简直胆小如鼠,可笑,可笑,看来巢湖水师也不过如此。”
本来嘛,这种设暗桩,断航道的法子,就是弱势一方用来自守的玩意,巢湖水师对无为水寨偏师明明有优势,还搞这一出,确实是有些胆小了。
然而却有一名官军水手发现了不对劲,指着濡须水北岸大声喊道。
“将军且看北岸,那是什么?”
邬向荣闻言看去,发现北岸有一处河堤隆起,像是个小山坡,山坡一头插入水中,方向正对着他们船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