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辆接一辆倒下,瞬间露出后排三百多名弓箭手,距离不到十米,脸贴着脸朝着对面甲兵就放出一轮箭矢。
对面元军目眦欲裂,这也太狠了吧!
嗖嗖嗖嗖——
只一轮箭矢过去,对面甲兵直接被射的崩溃,他们刚才抛射几轮都没圣武军这边贴脸一轮造成的伤亡大。
元军阵线瞬间倒下三百多名甲士,脸贴脸的十米近射,根本不可能射空,而且只要射中,就肯定能破甲。
“杀呀!立功分田,都跟我冲啊!”
“注意小组配合,不要单打独斗!”
輴车的使命已经完成,弓箭手和车组们硬扛着伤害,终于把大枪方阵送到了敌军阵前,还帮忙打崩了对方最外层的甲兵。
徐用、朱寿、张温、俞通渊,四人率领大枪方阵如同猛虎出笼一般,一股脑的就从前方輴车留出的通道,向对面大阵灌了进去。
康茂才的右翼元军,别说什么长枪对捅,那是直接崩溃,阵线上的元军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转身撒腿就跑,给蒙古老爷打仗,卖什么命啊!
“张温,你前我后!”
“好!都跟我杀啊,向前军后背进攻!”
突破康茂才右翼阵线的瞬间,朱寿和张温最后一次交流。
朱寿带着俞通渊插进大阵,然后向北面康茂才的后阵包抄。
大枪步兵们全都跑乱了,三五人一个战斗小组,跟着枪杆子上挂小旗或布条的班长或组长,就朝着溃退的元军猛追。
追上之后就是几杆大枪一阵攒刺,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张温则是带着徐用,两个营的战兵撵着溃兵,向康茂才前军的后背冲击。
康茂才的整个大阵,一瞬间就被从右翼撕开,宛如开膛一般,左右两只大手扯着胸膛撕开一个大口子,各自撵着溃兵向前后阵冲击。
叶升和郑用见状,也率领着上千的骑兵,从步兵撕开的阵线冲了进去,别的什么都不管,直冲康茂才的中军大纛!
康茂才中军的民夫哪见过这个,他们连打仗都没参与过,见外围的战兵都溃了,立刻就朝东面还没敌人的左翼冲了过去,这下把没事干的左翼也给冲垮了。
李隽率领的前军,身后突然遭到友军溃兵的冲击,前军阵线也开始动摇了起来。
三团的张德胜抓住这个机会,率先从前军和右翼的结合处突破,从前军侧翼,撵着他们向东掩杀,前军正面溃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廖永安手下的殷从道,金朝兴,二人见状也带着战兵凶猛突击,李隽率领的前军也跟着溃散,朝东北方向溃退而去。
负责后军和左翼的汪汝亨和陈宏,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大阵了,溃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绝没有挽救阵线的可能,二人骑着马,顶着溃退的民夫冲击,终于来到康茂才的中军大纛之下。
“大帅,我们快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是啊大帅,左翼和后阵还有些兵,我们现在撤还能收拢些溃兵回城!”
二人一阵喊叫,终于让失魂落魄的康茂才回过神来。
“撤?往哪撤?我们不能回城!”
“那去哪?”陈宏不解地问道。
“去含山!先去含山扎营据守,再派骑兵去和阳求援,让他们从江对岸调兵过来,若不行,我们就去全椒或者滁州!”康茂才皱着眉立刻安排道。
汪汝亨也想不明白,“为何?我们不能回和阳吗?”
康茂才摇了摇头,“我怀疑那鲁锦的其他两个团,正在攻打和阳,说不定此时和阳已经失陷,我们带着败兵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啊?”
“这......!”汪汝亨震惊道,“大帅此言当真?”
“别他娘犹豫了,红巾贼冲过来了,快撤,先去含山!”
陈宏倒是果断,当即勒转马头,打马就跑,边跑还边说,“我去召集后军溃兵,你们快点!”
“该死的憨货,逃命的时候就你最快。”汪汝亨骂了一声,对康茂才道,“大帅,我们也走吧!”
然而就在这时,郑用却策马直冲中军而来,信马由缰,举弓搭箭,还大喊道,“元贼哪里跑!”
嗖一声,不待两人反应过来,一支箭矢顿时射穿汪汝亨的后背,箭簇从胸前透了出来。
“汝亨!”康茂才见状大惊。
汪汝亨却吐出一口血,用尽余力挥起鞭子,一鞭抽在康茂才的坐骑上,“大帅快走,照顾好我家眷!”
康茂才坐下马匹被抽的吃痛,当即奋蹄狂奔,康茂才只来及回头看向汪汝亨一眼,发现他已经坠马落地,只能含泪默念一声。
“汝亨,汝妻子吾养之!”
随即策马向后阵的陈宏追去,和他的后阵兵汇合。
“站住,哪里跑!”
郑用还在后面紧追不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