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什么阵,咱们都是新兵,兵器都不齐全,你教过他们怎么列阵?还背水列阵,你当你是韩信呢?
“快跑吧,往山里跑,能跑掉几个算几个,带上财货和兵器,大不了先进山躲躲,等着回来收集溃兵。”
孙德崖倒是想得开,这货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俞时良当即同意下来,留下抗线他没胆子,逃跑他还是在行的,二比一,潘宇兴也只能放弃他那背水一战的幻想,带上心腹核心,领着大队往皇甫山跑。
等朱亮祖他们追上来时,三人的行军队列宛如蜿蜒的长蛇,先头部队已经向东面的山区拐出二里地了。
朱亮祖当即道,“给我二百骑,我去拦头,你来断尾。”
“好。”叶升答应一声,就调了一个连归朱亮祖指挥。
朱亮祖兴奋不已,立刻领着二百多骑从东面包抄过去。
叶升则领着剩余兵马,向行军队列的后尾拦腰冲去,打算把队尾这群人截下来。
数百骑完全展开,能拉出几里地的阵线,第一波掠阵,叶升就带着大队从行军队列的侧翼掠过。
“嚄~”
“嚄!”
圣武军骑兵口中发出怪异的尖叫声,用史书中常用的记法,就是‘声似猿啼’。
“鬼啊!”
“这么多骑兵,完了,咱们跑不掉了!”
“快跑啊,往河边跑,游过去。”
夜晚的原野之上,数百骁骑影影憧憧,马蹄声震动如雷,吓得孙德崖他们那些刚刚募集的新兵,直接就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举起手中杂七杂八的武器,紧张的看向骑兵方向,有的甚至直接开始向池河方向跑路。
叶升的掠袭终于开始了,大队骑兵排成纵队飞速从行军队列旁掠过,第一波便将手中火把当作武器扔向敌人,其实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只是为了‘点亮’敌军,顺便让自己腾出双手来。
但仅仅是这一个举动,这群新兵就直接崩溃了,开始向四面八方逃跑。
这下连漫射的战术都不需要了,直接开始冲击溃兵,一队赶着溃兵往河边聚集,另一队则是赶着溃兵继续冲击行军队列的后阵。
孙德崖等人上万人的行军队列,后排直接溃散了三分之一,四千多人都被拦了下来。
负责拦头的朱亮祖更是如同猛虎出笼,这货好久没打硬仗了,绕了一个大圈子,直接就带队从行军队列前方迎头一击。
手中铁枪舞的虎虎生风,冲进行军队列里大杀四方,或挑或刺,抡着就死,砸中就伤,根本没有一合之敌,也无人敢挡在他的前方,那些新兵看见如此猛人,纷纷吓得拔腿就跑。
孙德崖这货十分鸡贼,刚才听到有数千骑兵来追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跑路的准备,身边心腹连旗帜都不打,甲胄外面还穿个长袍遮蔽,以免被人看到甲衣暴露身份。
见到手下上万大军一个照面就被打崩,这货根本不带半分犹豫,当即对俞时良、潘宇兴二人说道,咱们各自逃吧,有命的就去山中汇合。
“啊?孙兄别走啊,我跟你一起,带带小弟。”俞时良连忙跟上,他可不想自己留下吸引敌军注意。
“你......要么脱下甲胄,要么裹身罩袍,你这甲衣这么显眼,是想引来敌军吗?”等跑出一段,看到追来的俞时良,孙德崖立刻咒骂道。
“啊?原来还要穿罩袍!快,快把你的袍子脱下来给我。”俞时良闻言立刻让手下把衣服给自己。
两人领着数百人的核心,直接装作溃散的样子,向着山区跑去。
潘宇兴这个愣头青也在向山区跑路,不过是另一个方向。
这货从孙德崖那里弄到一身铁甲,身边扈从多骑着马,周围手下又扛着许多旗帜,放在溃兵里十分显眼,这不打你打谁?
朱亮祖当即就朝着这货狂追。
“站住,贼将哪里逃,不去攻打元廷,擅自袭击我庐州义军,还想跑?拿命来吧你!”
潘宇兴被追的心中窝火,听到这话顿时勒马转头,老子不跑了!
“入你娘,嚣张个甚,不就早起兵两个月,老子打的就是你,呃~”
只可惜这货还没说完,等扭过头来,就见一身着铁甲的骑将,已经举弓瞄向了自己,下一刻,嘣一声弓弦震响,一支箭矢瞬间射穿潘宇兴的头颅。
“敌将已死,随我杀!”
朱亮祖收弓举枪,领着数十骑兵直冲潘宇兴的核心团体,而潘宇兴的那些核心见自家大帅一个照面就被人射落马下,哪里还敢抵抗,顿时做鸟兽散。
朱亮祖将潘宇兴核心杀了个对穿,再次勒马转向,双脚踩着马镫直立而起,手中举着铁枪高声大呼,“降者免死!”
周围的溃兵闻言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待战至寅时,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朱亮祖和叶升收拢俘虏,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