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应该不难。”
俞通海当即点头道,“你有把握就好,那就这么定下来吧,走了好几天,早拿下早安心。”
就在这时,几片雪花突然从窗外飘了进来,俞通海几人当即站了起来,来到院子中仰望天空,一场鹅毛大雪不期而至,让几人都颇为兴奋。
“真天助我也!”
......
另一边,就在常遇春他们吃着肉汤米饭时,滁洲城里的守军还在挨饿受冻。
这时候的人们还是一天两顿,哪怕是守城的士卒,元廷的老爷们也不舍得给他们加餐,一天两顿不给他们克扣,都算老爷们有良心了。
下午四点左右吃完饭,等到天黑,士卒们早就又饿了,如今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北风一吹,顿时让城头的士卒们打起了哆嗦,这些人很多都是没有厚棉衣的。
“唉,这什么苦日子,人家当官的老爷在城里吃着酒肉,搂着女人,咱们在这城头喝风吃雪,你们在这看着啊,我去城下屙屎去。”
“放屁,给老子回来,你这一泡屎怕是要屙两个时辰,兄弟们都在这受冻,就你躲起来暖和是吧?”
然而那人却毫不理会,径直去了城下,谁知道躲到哪里开小差去了。
随着雪越下越大,天越来越黑,这样开小差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都直接回了营房,当官的连一天三顿饭都舍不得给,县老爷倒是屯了不少柴禾,但却说那些柴禾都是准备守城用的,现在谁都不许烧。
这下雪的天,连柴都不给烧,想让士卒都冻死吗?士卒肯卖命才怪。
滁州南门处,城头一个小窝棚里挤着好几个人,七八个士卒在地上铺着稻草,上面裹着被子,头顶是用芦席搭起来的帐篷,稍微能挡挡风雪,就在这时,突然有两人挑着担子走来,对他们吆喝道。
“兄弟们,快搭把手,柴禾来了。”
“什长,还是你有本事,上哪弄得柴禾?”
平定顿时笑道,“我这些日子攒了点赏钱,跟百户那里换的,狗日的县尹屯着柴禾卖高价呢,咱们别想从他们那买到柴。”
几人一边吐槽县令,一边用砖搭了个火塘,将柴火往里一丢,又拿着火石和火镰打了半天,总算是把火生了起来。
被称为什长的平定,这时也跟众人畏缩在一起,一边裹着被子一边烤火,众人围着篝火发呆,没多久,便传来一阵咕噜噜的肠鸣。
当即有人吐槽道,“要是能煮一锅肉汤该多好啊。”
“李老哥,别说了,兄弟们都还饿着肚子呢,你这一说更馋了。”
“有啥不能说的。”被叫做李老哥的男子眉毛一竖,又忍不住吐槽。
“狗入的,这日子是越来越没法过了,我看还不如去投红巾,起码人家那边吃的好。”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有人朝窝棚外看了看,雪花还是那么大,还好没人。
“李哥,你小声点!”
“咋滴,还不能说了,反正老子光棍一个,烂命一条,与其在这受冻挨饿,不如投了红巾,快活一天是一天。”
这人似乎是憋得久了,终于忍不住爆发起来。
平定在一旁也没阻止,因为他也有这样的打算,只是还没下定决心而已。
旁边的士卒还在小声讨论。
“投红巾?投谁,那孙德崖可是没少做坏事,我伯父家的村子就被这贼人给洗劫了,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被掳去了何处。”
李老哥顿时嗤笑一声,“那孙德崖算甚好汉,要投也该投徐州和庐州,起码他们兵多,就算朝廷大军打过来,也能扛一扛。”
“听说颍州那边的红巾更厉害,就是离着咱们太远了,咱们连盘缠都没有,怕是半路上就得饿死。”
“什长?五一大哥,你觉得投哪里好?”
“别叫我五一,我现在叫平定!”平定当即纠正道。
“哧——”那李老哥又嗤笑一声,忍不住吐槽道。
“跟着鞑子混,咱们汉人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还叫平定,你想平定谁啊?平定红巾?那也是人家鞑子老爷的功劳。
“你无钱无势,不会想着能立功当元帅吧?人家康茂才能当元帅,那是因为人家自己有兵!”
“老李,别这么说,什长可不是一心给鞑子卖命的人,要不然就凭你说这些话,早把你押去换赏钱了。”一旁稍微年长的魏姓男子立刻说道。
平定这时也看向那个口称要投红巾的李信,这才说道。
“投红巾谁不想,嘴上说说有什么用,真想投就别四处声张。”
他扫视着众人,“我家前些年欠了田主家的租子,官府又来催税,逼着我家借了印子钱,这钱一借,没过两年,我爹娘就都上吊了,我妹子也被卖去了江南,我如今孤单一人,若不是为了混口饭吃,若不是出不去城,早就投了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