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现在看来我们好像有麻烦了。”
虽说去往应天的道路有很多条,但官路的走法就那么几种。
现在的麻烦是,孔捷与朱高炽一行人若是继续乘船而下,那么途径山东亦或是扬州流域,极有可能与白莲教的人撞上。
虽然燕王府亲卫各个都是一等一的勇士,但奈何不住白莲教如猛兽一般的战船啊!
上次在扬州流域与白莲教的妖孽打过招呼后,孔捷就在想,按当时张镇南所说的话,似乎白莲教妖孽是有意放他们离去的。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孔捷也是丝毫不知。
袭击朝廷要员,暴露战船,伤亡人数也要高于北行队伍一边,孔捷无论思考多少遍,都想不到他们这样做会得到什么好处。
若是现在改走官路,据眼前这个年轻的押运官所言,劫走官银的贼寇极有可能与白莲教是一伙的!
并且,一旦改走官路,孔捷一行人队伍庞大,且不说是否会遇到白莲教妖孽,别人一见这样的阵仗,怕是会引得不少有心之人前来,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已是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今时不同往日,北行时所有的事情皆是由孔捷一人做主,眼下队伍中还有朱高炽在,也许殿下能想到什么比较好的办法也说不定?
于是乎,孔捷把刚刚自己想到的顾虑想法全盘托出,说与朱高炽听。
朱高炽听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或是离家,自打朱高炽一出北平,心里就时不时的有些莫名的恐慌,现在看来,无论选择走哪条路,都是危险重重。
“诶?既然孔大人早就遇到了那白莲教妖孽所乘的战船,这样的大事可曾上奏?”
孔捷摇了摇头,他当时确实没有即刻上奏朝廷,解释道:
“当时臣一行人脱离险境后,也是怕打草惊蛇,若是在江上即刻传信,恐有被拦截下来的风险,于是臣便在下一个渡口停船时,派人一边护送交战后牺牲的士兵的躯体归乡,一边让他给扬州知府朱明勇送了信。”
“信中也详细的叙述了整个遇袭事件的经过,并且寻求扬州知府朱明勇着手调查。”
朱高炽听后,有些纳闷的反问道:
“扬州知府朱明勇,我可是听说他可是很早就在宫中侍奉了,如此重大的事件,他不会不知道应该第一时间上报给朝廷吧。”
孔捷一听,目光显然是有些呆滞住了:
对啊!
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上报给朝廷,无论是太子朱标还是朱元璋知道,是绝对不可能一点动作也没有的!
并且一旦行动,也必然是会大张旗鼓的打着剿匪的名号。
白莲教既然有一艘战船,那么就说明这么些年他们敛财不在少数,如今国库空虚,剿匪还能填充国库,又能树立朝廷的形象,可谓一举三得。
这样的好事,朝廷断然不会错失良机,即使远在北平,若是朝廷有了动向,就算消息知道的晚些,也不会一点剿匪的风声都没有听到。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了:
第一种,孔捷派回去传信的士兵在半路被人截杀,导致消息并没有传递出去。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白莲教如今这么大张旗鼓的在江上兴风作浪,孔捷可是要负一定的责任的。
朝廷若是怪罪,可真够他自己好好喝一壶的了。
至于这第二种,也是孔捷最不想面对的情况:
扬州知府朱明勇,就是白莲教的奸细!或是双方有什么利益存在。
不,不对。
就算第一种情况发生,朱明勇也没理由不知道消息。
要知道张镇南可是回到扬州城了的!
甚至这个月的月初,张镇南还派人给自己写了一封信,他还在信中调侃道返京时可是不要再遇到白莲教战船了。
就算送信的士兵半路被截杀,张镇南也会在回到扬州城的第一时间打探消息,若是没听到剿匪的消息,以他的性格,也少不了一番折腾。
难道说。。。
真如第二种情况的那般?
若是朱明勇真是与白莲教的人有着什么勾当,那么身为扬州知府的他,能做的事情可真是太多太多了。
掩盖消息,制造假象,还有。。。请君入瓮?
前路尽是凶险,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等!
孔捷双掌一拍,眼眸中顿时明亮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他转身小跑到朱高炽的身边,俯下身子,贴近朱高炽的耳朵旁说起了细细碎语。
朱高炽听完后,挤眉弄眼的转过头,露出了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这,,这能行吗?”
孔捷咧嘴一笑,淡淡道:“包行的!”
。。。
扬州城,白莲教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