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谷,百会,太冲。。。”
随着方席春手中的银针一根一根扎入朱元璋的穴道上,在一旁床榻两侧观看的朱标与朱樉二人也是为方老先生捏了一把汗。
最后一针施完后后,方席春刚刚还平稳如木的双手立刻就颤抖了起来,整个身子竟是直接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表情上看去极为痛苦。
朱标见状,立马上前搀扶,朱樉也紧随其后,切声关心道:“老先生,辛苦了。”
方席春摇了摇头,借着二位皇子的力一把站起身子,略显疲惫的感叹道:“老臣得赶快起身,若是陛下醒来看到,可是殿前失仪之过。”
朱标怔了一下,立马反应了过来,开口询问道:“先生的意思是。。。父皇很快就能醒来?”
方席春淡淡的点了点头,沉声道:“陛下脉象平稳,但四肢皆是冰凉,些许是寒气入体,老臣刚刚已为陛下施针驱寒。”
“至于陛下何时能够醒来。。。就要看陛下体内的寒气有多少了。”
二人听后,点了点头,心里对这位老太医也多了几分认可与感激。
“还请太子殿下借一步说话。”
嗯?
方席春的这一句话,不禁让同样身为皇子的秦王朱樉心生警觉,这殿内除了朱元璋只有他们三人,到底是何事,偏偏要避着他?
朱标听后,注意到了朱樉的表情,虽说他对自己的这个二弟还是很放心的,但是身为太子,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以前,还是应该先确定一下。
于是朱标用手轻轻拍了拍朱樉的肩膀,二人也仅仅只是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朱樉也是立刻理解了朱标的意思,背过身去,不看二人。
方席春见状,伸出手示意朱标朝着一旁挪动几步,朱标点点头,跟着方席春朝外挪动了几步。
站好身子后,朱标率先开口,询问道:“方老先生有何事?”
方席春没有立刻回答,先是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背过身去的朱樉,面露难色:
“臣接下来要说的事,还请殿下自己琢磨一番,不可与他人诉说!”
朱标点了点头:“老先生但说无妨,孤也不会跟其他人提。”
方席春听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朝着朱标的身边凑了凑,轻声道:
“陛下虽然已年过花甲,身子骨大不如前,但以陛下的脉象来看,即使整日整日的在外吹风,体内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寒气。。”
应天的天气,即使到了十二月份,也冷不到哪里去。
再者,朱标虽然不懂医术,但也清楚的知晓“寒气入体”与“身染寒症”的区别在哪里。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朱标的表情也立刻严肃了起来:
“老先生的意思是。。?”
“若不是饮食上摄取过多,那就是,有人在给陛下下毒!
给皇帝下毒!
朱标虽有些猜测,但却没敢往这方面想,难怪方席春要特意避开同为皇子的朱樉!
若真是有人给皇帝下毒,那方席春在这个宫中能信任的人也只有身为太子的朱标了。
“敢问老先生,若真是有不轨之人下毒,可知下的是哪种毒?有无解毒之法?”
方席春摇了摇头,沉声道:“寒毒不同其他毒症,只能缓慢摄入。”
“依老臣看来,陛下体内的寒气,至少已经持续摄入三个月之久了。”
“下毒之人很谨慎,今日陛下晕倒应该是因为急火攻心,昏迷不醒则是因为体内寒气的缘故。”
“换句话说,如若今日陛下完好无恙,那也许再有不出半年,陛下就。。。”
此话一出,朱标的眉头骤然紧皱起来,近几月他虽然很少与朱元璋一起用膳,但身为人子,他确实对朱元璋的身体没有过多关心,平时也只是正常的见面问安。
朱标转过头,看了一眼床上已年入花甲,头上白发已多于黑发的朱元璋,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愧疚之情。
“还请先生将此事保密,对外还请与孤统一说法,就说先生所施的针灸之术,只是为了唤醒父皇。”
“老臣,遵命。”
朱标刚要回到朱元璋所在的床榻前,却被方席春抓住了臂膀。
“嗯?先生还有话要说?”
方席春点了点头,他突然回想起自己的老师在传授自己医术时,讲到的有关此类病症的情况。
“老臣想到一件事,不知孔捷孔大人可在宫中?”
???
朱标有些纳闷的反问道:“不在,先生有何事?”
方席春听后,皱着眉头轻叹了一声,一旁的朱标见了,心中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惊讶道:
“难不成先生是怀疑这小子下的毒?”
“不不不,老臣没有那个意思。”
方席春赶忙连连摆手,澄清道:“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