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你要不要陪他们一个晚上?”陈怀安问道,反正他们要走,这两个小孩也拦不住。
“哞。”(可以。)
两兄妹见陈怀安与老牛交谈,感到甚是疑惑。
流儿问道:“你这人还真是怪,居然和牛说话,怕不是个疯子吧。”
“哥哥……”
“阿玲,你先进去,我觉得这人可能是疯子,我怕他会误伤你。”
阿玲没有听流儿的话,她看向陈怀安,她不知为何,陈怀安给她一种很舒心的感觉。
“我哥哥他为了保护我们经常这样,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阿玲说道,只不过说这几句话好像用了她全部的力气,她此刻喘着气,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难受。
“我不在意的,你还是先进屋吧,外面风沙大,对你身体不好。”陈怀安对阿玲说道。
他明白,在这种环境下,流儿就像一个带刺的篱笆,他的内心深处有一块极其温柔的地方,那是他妹妹和他娘亲所在的地方。
他用凶狠武装了自己,只为保护他的妹妹和他娘亲。
陈怀安说完,阿玲进了屋,而他也走了,流儿站在原地,看着逐渐远去的陈怀安,脸上的表情这才稍微松懈了些。
流儿进了屋子,他的娘亲胡氏问他是什么情况,流儿简单地说了下先前发生的事,随后责问起阿玲来,“那个人如此古怪,你为何还要出来?”
“哥哥,我感觉他不像是坏人。”
阿玲说道,她说完便咳嗽起来,本还想训问阿玲的流儿脸上不禁泛起心疼之色,“还是太危险了,下次你就好好躲在屋里,不要出来。”
流儿温柔地说道,躺在床上的胡氏见状问流儿发生了什么事,流儿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给胡氏听,胡氏听完,眉头紧蹙。
“流儿,那毕竟是人家的东西,下次他若是来要时,你务必还给他。”
胡氏说道,当时流儿找来老牛时,她便问他,“这是谁家的牛?若是不经人家允许便牵过来,是非常不礼貌的。”
胡氏说完剧烈咳嗽起来,她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待她张开手帕时,手帕上满是殷红的血,还有些许血块。
胡氏默默地收起手帕,她明白,她已病入膏肓……
流儿本想争辩一番,若是不牵来老牛,凭他们二人难以将胡氏背回来,而胡氏之所以出去打水,也是心疼他两个孩子每日打水甚是辛苦,这次水缸里没水,她想着趁孩子不在家,自己去打点回来,但奈何自己没打到水,还昏在了半路。
被胡氏说教的流儿脸上满是心疼,“好了娘亲,我知道了,下次我再也不这么做了。”
“是啊,我们知道错了,娘亲千万不要生气,我和哥哥会听话的。”
阿玲在一旁说道,乖巧的眼神让人倍感怜惜。
胡氏没有说话,她让流儿和阿玲煮点东西吃,快入夜了,他们还没有吃东西呢。
但流儿和阿玲却有些难堪地看着胡氏,胡氏见他们没有动,便虚弱地问道:“上次王大哥送来的食物已经吃完了吗?”
流儿和阿玲点点头,胡氏见状,眼角不禁划过无奈的泪水,流儿和阿玲见胡氏哭了,连忙上前安慰胡氏,“娘,我们不饿,你看,我的肚子还圆鼓鼓的。”
流儿笑着对胡氏说道,并拍拍自己的肚子。
但其实他身上没有多少肉了,很瘦,他不知道,他拍肚子发出的“嘭嘭”的声音,让胡氏明白,他其实很饿,只是他装作不饿罢了。
“是啊,娘亲,我们不饿的。”阿玲看着胡氏说道,她学着流儿拍着自己的肚子,她的肚子也是发出“嘭嘭”的声响。
胡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若不是他家顶梁柱被沙匪所杀,或许他们一家三人也不会活得这么辛苦。
“明天去王大哥家里要点吃的吧。”胡氏说道,她心中此刻的恨意无比强烈,她恨沙匪,更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砰砰——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流儿瞬间警惕起来,他相信在这个村子的都是好人,他只是不相信陈怀安罢了。
“流儿,去看看是谁来了。”胡氏喘着气说道,流儿听完胡氏的话便去开了门,他开门却没看到人,正当他关门准备回屋时,却惊奇地发现地上放着一块肉。
他满心欢喜地捡起地上的肉,此刻他饿极了,也没细想这块肉的来历,捡起肉便进屋关上了门。
他跑进屋里,高兴地对着胡氏喊道:“娘亲,我们有吃的了!不知是哪位好心人给我们送了一块肉。就放在门口。”
他十分兴奋,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肉了,阿玲看着流儿手中的肉也是直咽口水,现在的她本就是爱吃的年纪,却没吃到多少好吃的。
“会是王大哥送来的吗?”胡氏问道,她心中也有疑惑,但想到她的孩子饿瘪的肚子,她还是压下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