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明教记着!”
两天时间,陈建林手下的明教教徒陆续归来,约莫有三百多人。
原本他手下有五百人,在中都内发动暴乱的时候,有两百人死在了里面。
杨帆故作惶恐,道:“陈大哥,我兄弟四人已经没有退路了,请陈大哥行行好,让我们兄弟入了明教吧!不然天下之大没我们四人容身之处了!”
朱棣三人亦恳求陈建林收留。
两日相处,陈建林对四人的印象不错,尤为难得的是,杨老大还认识些字,能算账写信。
陈建林终于下定决心,道:“也罢,四位兄弟从今天开始便入我明教,与我等同生死、共患难!”
杨帆四人大喜,连连感谢陈建林。
不过喜悦并未持续多久,陈建林留在外围警戒的教众匆匆来禀报。
“香主,一里地之外有官府的爪牙!”
陈建林心中一惊,立刻下令众人分散离开,杨帆四个新人自然跟他一起撤离。
一日没追回杨帆盗走的那些账册,文书,丁斌和薛祥等人久一日不可能放过他们,因而对于四人的抓捕,官府一直紧紧追查着。
之后的三天时间,杨帆一行人每天都要换一个地方躲藏,从人迹罕至荒废的老宅,到生意冷清的客栈,再到山里面老猎人搭建的,冬日用来避寒的林中小屋。
人都说狡兔三窟,明教教众的“窟”,可不止三个。
日落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将河水染成了橘红色。
一行疲惫的旅人抵达了河边,陈建林摘下斗笠,长舒一口气:“终于到了!”
连日来的奔波躲藏,令陈建林身心疲惫,不过这种日子终于到头了!
杨帆眺望远方,却见一乌篷沙船从上游缓缓而来,他惊讶道:“陈大哥,那船老大也是我们明教弟子?”
陈建林面露骄傲之色,道:“别看咱们明教如今弱势,但教众遍布天下,各行各业都有明教兄弟,等推翻了朱皇帝,明教就能成为国教了。”
一路上陈建林说过多次这话,初时杨帆以为陈建林在给他们四人洗脑。
后来杨帆发现了,陈建林这货是真的希望通过推翻大明,将明教塑造成国教。
该说他偏执呢?还是说他迷信呢?
寻常的乌篷船船身狭小,船篷低矮。
杨帆等人所见乌篷船比之寻常要大上两号,船老大身披蓑衣,常年来往江河,他的皮肤呈古铜色。
“陈香主,去年一别,你去做好大事,我们再未相见,老朽准备了好酒,等候香主多时了。”
船老大自称“老朽”,却体格强壮、神采奕奕。
陈建林率领众人涉水登船,苦笑道:“茅公啊茅公,我等在中都起事未成,败军之将哪有脸面喝酒?”
众人登上了船坐进乌篷里面,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酒香气。
船老大爽朗一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就连朱皇帝都打过败仗,你陈香主败一败怎么了?诸位兄弟别客气,酒水管够!走嘞!”
乌篷船在船老大娴熟地控制下,朝河水中央而去。
劳累奔波的众人都忍不住尝尝船老大的好酒,唯有杨帆捧着酒坛子一口没动,他轻声问道:“陈大哥,咱们走水路,要去何处?”
杨帆并不确定陈建林要去的地方是明教的一个分舵,还是那神秘的总坛。
陈建林“咕嘟咕嘟”牛饮下一口烈酒,舒坦地闭上了眼睛,道。
“杨兄弟,你们四个可有福气了,刚加入明教便能去总坛的人,可不多,咱顺着江流往下走,要一直到洪泽湖!”
杨帆微微颔首,道:“黄河夺淮长达两百多年,形成的洪泽湖,我听闻洪泽湖中水网密布,复杂处像迷宫一样,总坛设在洪泽湖里,再好不过了。”
船老大闻言哈哈大笑,称赞杨帆道:“小兄弟有见识,别说是不识水性的人,便是老朽在江河上讨生活三十多年,进入洪泽湖深处若没有人引路,那也是进得去出不来哦。”
陈建林与有荣焉地笑了笑,道:“杨兄弟能识字、记账,等有机会将他介绍给张将军。”
张将军?杨帆心里泛起嘀咕。
明教教众中职位有不少,但能以“将军”为尊称的还真没有,这位张将军是谁?
杨帆等人聪明地没有细打听,反而聊起洪泽湖上的风土人情,气氛愈加融洽。
这一行便是四天四夜。
第四日的黄昏时分,乌篷船终于靠近洪泽湖的中心区域。
一眼望去,洪泽湖内生长着海量的芦苇,这些芦苇形成天然的屏障与迷宫。
船老大感慨道:“洪泽湖里都是宝,螃蟹、鲤鱼、鲫鱼、草鲢鱼数不胜数,莲藕、菱角更多,人家都说洪泽湖‘鸡头、菱角半年粮’嘞!”
他提着灯笼在船头摇晃,左面晃了三圈,右面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