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你便不用在亲军都尉府当差!”
别看杨帆传得落魄,灰头土脸,可一身的气势却很足。
寻常百姓谁敢拿亲军都尉府寻开心?守卫被他镇住,指了指杨帆,道:“行,我这就去请毛大人,你等着!”
杨帆负手而立,就这么站在那儿。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杨老弟,你怎么回来了?还这副打扮?”
毛骧眼窝深陷,整个人瘦了两圈,精神萎靡不振,一见到杨帆后,很是惊奇的道,他可是知道杨帆的任务的。
“事情已经办完了,自然回来,不过毛指挥使,你这是怎么了?”看着毛骧的状态,杨帆也同样很是好奇。
“说来话长!”毛骧唉声叹气,自从三位皇子失踪后,他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就怕哪天朱元璋把他的脑袋摘了。
“让我猜猜!可是为了三位皇子之事?”杨帆淡笑着,朱樉三兄弟出门历练,朱元璋肯定暗中派了人保护,不出意外就是亲军都尉,而后三兄弟失踪,作为亲军都尉统领的毛骧显然要负最大的责任,故而这副模样。
“杨兄弟,你怎么知道?”毛骧望着杨帆,随即恍然大悟道:“莫非三位殿下和你在一起?”
“之前我们的确在一起……”还没等杨帆说完,毛骧就高兴得大叫了起来,吓得后面的两个守卫一哆嗦,“毛家列祖列宗保佑,三位殿下安然无恙啊!”
“暂时应该无恙吧!”杨帆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摸了摸鼻梁,有些心虚。
见此场景,毛骧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颤声问道:“什么叫暂时应该无恙?”
“三位殿下如今就在洪泽湖明教老巢内,我离开之前,他们都安然无恙。”杨帆信誓旦旦的说道,毕竟他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毛骧听后,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额头上,冷汗直冒,话语更是有些颤抖道:“你把三位殿下扔在贼窝了?”
“那只是权宜之计,没办法的事,不然我怎么回来报信!”杨帆毫不在意的说道。
“老天爷啊!快随我一起入宫面圣,请陛下定夺!”说着,毛骧拉着杨帆就要走。
见状,杨帆不禁苦笑道:“毛指挥使,在下也想去面见陛下,可我现在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与要饭的乞丐何异?见陛下是对陛下的不敬。
容我沐浴更衣一番,也与你说一说当晚在中都发生的事情,你我再入宫不迟。”
杨帆在府衙后院沐浴,热气腾腾的浴桶里一趟,他舒服地差点睡过去。
一遍沐浴,杨帆一边将中都的情况,以及当晚工地内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毛骧听得满头冷汗,道:“杨兄弟啊,你要我怎么说你好?三位殿下胡闹,你也陪着他们胡闹?”
杨帆闭着眼,笑道:“毛指挥使何出此言?带领受苦的劳役暴动,深入虎穴探查明教底细,哪一个是胡闹?”
“都是!”
毛骧激动地喊道:“万一其中一环出了差错,三位殿下有个三长两短,谁担待的起?你我二人不光乌纱帽不保,人头也得落地!”
杨帆嘴角上扬,调侃毛骧道:“中都工地内数万劳役、工匠受苦,毛指挥使不关心,洪泽湖中心有明教叛军,毛指挥使不关心,就连那张士诚的残军躲在那儿,你还是不关心,你关心只有三位殿下?呵呵。”
毛骧听出了杨帆的不满与讥讽,他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杨老弟胸怀天下,不畏生死,可我毛骧上有老下有小,我若出事,他们也得受牵连啊。”
杨帆在大明孤身一人,可以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毛骧却有太多牵挂掣肘,无法随心所欲。
沉默了片刻,杨帆睁开眼:“三位殿下不是温室里的花,他们是大明的皇子,是大明的亲王,陛下派他们出去历练,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毛骧嘟囔道:“这话你见了陛下,自己对陛下说去,我是不敢说。”
杨帆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杨帆的固执与胆大,毛骧已经习惯了,他丝毫不怀疑杨帆见到朱元璋时说这话的决心。
沐浴更衣后,毛骧领着杨帆入皇宫。
朱元璋的贴身太监云奇在前面引路,低声道:“陛下最近几日心情不好,两位大人见了陛下,说话千万要小心,别触怒了陛下。”
毛骧拱了拱手,道:“多谢云公公,我们省得。”
皇宫,武英殿外。
朱元璋负手而立,身着盘领窄袖袍、头戴乌纱折角向上巾,腰间系琥珀玉带。
他凝视着远方,高大的身影给人以一种压迫感。
朱标站在朱元璋身后,他刚刚知晓杨帆归来要入宫面圣的消息,匆匆赶来。
“陛下,太子殿下,毛指挥使与杨大人来了。”
云奇通禀玩,毛骧与杨帆双双上前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