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达,当初他选择洪泽湖的湖心岛立足,看准的正是这里便于逃遁。
二来,明教总坛就设在这里,就算俞通源有什么阴谋,背靠总坛兵力,他也好做布置谋划。
犹豫片刻,明教教主道:“本教主觉得,将地点定在湖心岛,不知俞侯能否接受?”
杨帆闻言微微一怔,继而仰面大笑起来。
张寿祖死死盯着杨帆,沉声质问:“林先生笑什么?你觉得明教教主的话荒唐可笑?”
杨帆笑着说道:“林某笑教主太谨慎了,您将见面的地点选在湖心岛,就不怕俞侯不同意?”
明教教主有些尴尬,站在俞通源的角度,的确会对他的选择地点有戒备。
杨帆继续说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我家俞侯既然决定与教主、张将军合作,就不怕来这一趟!”
言下之意,俞通源接受了!
明教教主与张寿祖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见到了惊喜。
明教教主道:“林先生此话当真?你能当的了俞侯的主?”
杨帆微微颔首,道:“林某自然当不得俞侯的主,但是在来之前俞侯有交代,若是教主希望在明教总坛见面,俞侯乐意之至!”
得了杨帆这句话,明教众人,以及张寿祖等人都松了一口气,俞通源已经将礼数诚意做到了这个份上,他们的疑虑也被打消了。
“来人!将本将军珍藏的桃花酿取来,今日,本将军与教主、林先生,不醉不归!”
张寿祖心情极好,大手一挥,便开坛了珍藏多年的好酒。
他心里是真高兴,有了巢湖水师的合作,张寿祖麾下的将士们装备可焕然一新,战力也能提升一个档次。
杨帆来者不拒,与张寿祖、明教教主开怀畅饮,这一夜,众人都喝得很是高兴。
第二日,杨帆便收拾行囊带着王图,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了明教总坛。
望着远处的孤舟,明教教主喃喃道:“明教兴衰存亡,在此一举!”
陈建林在一旁,轻声道:“朱元璋残暴无道,杀人如麻,相信明王会保佑我明教,护佑教主,使一切顺遂。”
明教教主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道:“若有明王,出兴於世,教化众生,令脱诸苦,大事若成天下的众生便有希望了。”
张寿祖听不懂明教教主口中的明教教义,不耐烦地说道:“教主,俞通源要亲自来湖心岛,咱不能被他看扁了,本将军认为,当齐聚精锐,壮我联军声势,你意下如何?”
明教教主微微一笑,道:“就依小张将军所言,建林、李璇,你们来操办这事。”
洪泽湖上烟波浩荡,杨帆乘孤舟离开。
待到就剩下了杨帆与王图二人,王图才敢大口喘息,这几日在明教总坛,王图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他生怕睡觉的时候说梦话,暴露了身份,连累杨帆。
听王图滔滔不绝地感慨,杨帆悠然一笑:“早知如此,你该留在洪泽湖外,何须陪我进来受一遭罪?”
王图嘿嘿的笑了,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能跟着杨大人做事,我王图不怕死,不过杨大人,您真不害怕?”
他跟在杨帆身边数日,只见到杨帆行事稳健、坦然,吃得香睡得好,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
杨帆负手而立,望着水天一色的景象,大义凌然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天下社稷,为百姓众生,吾死得其所。”
王图全身一震,他望着杨帆的背影,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伟岸、不凡。
当然,王图若是能听到杨帆的心声,便不会这么想了。
二人离开了湖心岛,又经水路、陆路,两日后抵达了巢湖南安侯府。
南安侯府,夜。
俞祖亲自来迎接杨帆入府,道:“杨大人终于回来了,这几日父亲一直担忧杨大人的安危,生怕出了意外。”
杨帆笑了,俞通源不是担心他杨帆的安危,而是担心俞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未来,不过他看破不说破,道:“此番去明教总坛一切顺利,侯爷在巢湖水师的准备,做得如何了?”
俞祖底气十足,道:“巢湖水师的一应事务,家父已经处理完毕,这么多年来,家父在巢湖水师中还是有不小的威信的。”
巢湖水师里的确有不少的人,对朱元璋的命令感到抗拒,不愿意出兵。
幸而俞通源战功赫赫,威望极高,压得住那些刺头,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整备。
杨帆抵达侯府书房的时候,就见俞通源站在书房的门口,往院门处望来,那眼神颇有几分“望眼欲穿”的意味。
当即杨帆上前见礼,被俞通源一把拉住手臂,道:“小杨大人不必多礼,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杨帆离开的数日,俞通源提心吊胆,他就怕杨帆出了意外,导致计划搁浅,到时候俞家也难逃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