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来孔府有何事?”
韩宜可看都没看小厮一眼,冷冷说道:“本官乃济南知府韩宜可,速去通知衍圣公,本官此行是专门来捉拿欺凌百姓的人犯——冯德龙!”
那小厮闻言没敢多废话,应了一声“请大人稍等”,便匆匆返回了孔府里。
一阵风吹来,孔府大门两边悬挂的灯笼摇曳起来,这座延绵了漫长岁月的建筑,好像一座大山,横亘在韩宜可的面前。
吱呀……
未到一刻钟时间,又有人从小门里面走出来,年岁约莫五十出头,笑容满面。
“原来是韩宜可韩知府,老朽久仰韩大人的美名,失敬失敬,韩大人,您里面请,老夫已经命人准备了上好的茶招待大人!”
韩宜可微微皱起眉头,盯着那老头儿,道:“你是何人?”
那人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老夫乃是这孔府的管家孔福。”
周遭的衙役们各个面露怒色,一个管家竟然出来迎接知府大人?这是什么规矩?
衍圣公就算不出来,总有儿子吧?让一个下人来应付知府,这是在打知府大人的脸!
韩宜可凝视了孔福片刻,不愿意多说废话,道:“冯德龙欺压百姓,害人性命,本府来拿人,此事你做不得主,还请衍圣公出来说话。”
孔福面露歉意,道:“哎哟!大人来得不是时候,我家老爷已经休息了,概不见客。”
顿了顿,孔福又假惺惺地佯装惊讶说道:“哦?冯员外竟做出这种事来?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韩大人,据我所知冯员外乐善好施,给南阳人修了不少的路,搭了不少的桥啊……”
韩宜可的眉毛快皱成了一个“川”字,大袖一挥,道:“冯德龙做没做那些事,本府自会审理,本府只要冯德龙这个人,还请交出来!”
孔福搓了搓手,干笑一声,道:“老奴也想帮韩大人这个忙,可是冯员外并没在孔府,不知道韩大人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跑来我孔府要人。”
“你胡说!”一个亲自去了南阳镇的衙役忍不住站出来,道:“冯德龙跑到了孔家,绝不会错!”
孔福瞥了那衙役一眼,嗤笑一声:“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难道你觉得我孔府会故意藏匿冯德龙么?你这是在污蔑衍圣公!”
衙役的脸色瞬间苍白,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他怎么担待的起?
韩宜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冯德龙当真不在这儿?”
“当然。”孔福笑呵呵地点头,道:“韩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领兵冲进孔府,好好搜查一番,不过到时候冲撞了圣人,可就……呵呵。”
韩宜可紧握双拳,盯着孔福与他身后的府邸,很是不甘心的低声吼道:“我们……走!”
望着浩浩荡荡离去的韩宜可一行人,孔府啐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还敢来孔家拿人?我呸!”
韩宜可曲阜之行,碰了一鼻子的灰,消息不胫而走,第二天就传到了济南府。
堂堂济南知府,连人家孔家的门都没进去,被管家挡在门外羞辱,真真是臊得慌!
韩宜可,从雄心勃勃的知府大人,一夜之间成为济南官场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