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将冯德龙压下去,隔日再审吧。”
啊?
韩宜可心里百分百认为杨帆会顶住士子们的压力,甚至可能要将士子们给抓起来。
结果杨帆竟然妥协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韩宜可不明就里,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将任波、冯德龙收监,隔日再审!”
冯德龙得意地朝着任波一笑,袁泰也笑了,杨帆与韩宜都认怂,让他袁泰扳回一城。
虽然还没有能让韩宜可立刻放了冯德龙,但至少自己在山东曲阜丢失的颜面,全都要找回来了。
任波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杨帆,却见杨帆对他笑了笑,点了点头,任波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有钦差大人在,他任家的冤屈一定能沉冤得雪!
消息传出府衙,那些围在府衙外的士子一片欢呼。
“韩知府英明!冯员外乐善好施,好名声谁人不知?绝不能让那恶汉污蔑冯员外!”
“韩知府不愧是清流弟子,明事理、顾大局,我看以后韩知府的仕途,一定步步高升。”
“走!咱们去荟萃楼吃酒,为天下士子喝一杯,为韩知府这样的清流当政喝一杯!”
府衙,后院。
韩宜可落后杨帆半个身子,眉头紧锁,问道:“杨大人,为何要暂时停止审问冯德龙?”
今日士子来闹腾,杨帆退步了,难道明日审问冯德龙,那群士子就不来?
一步退,步步退,这道理,杨帆不可能不明白啊?
杨帆背着手,优哉游哉地说道:“有袁泰在场撑腰,就算强行动了刑,那冯德龙也不会说实话的,加上外面士子们示威里应外合冯德龙撑得住,毕竟,你还真能对他用重刑不成?”
韩宜可懊恼地说道:“可是下官不甘心!明明就差那么最后一步,就可将冯德龙绳之以法!”
杨帆瞧了韩宜可一眼,笑道:“欲速则不达,孔家的手笔高明啊,召来一群士子,打不得骂不得,堵在门外终究不好解决,还不如先示敌以弱。”
韩宜可叹了口气,说道:“孔家狡诈如狐,下官实在没办法了,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杨帆挑了挑眉毛,说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趁着袁泰那厮没反应过来之前,拿到冯德龙签字画押的口供,有了证据在手,到时候袁泰他们也没话说了。”
冯德龙的女儿是孔希学的小妾,两家来往密切,冯德龙一定知道不少孔家见不得人的秘密!
韩宜可怪异地看了杨帆一眼,然后犹豫片刻道:“大人,不是下官给您泼冷水,冯德龙之前都没说实话,现在外有士子示威,内有袁泰撑腰,冯德龙是不可能说实话的。”
杨帆闻言仰面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韩大人,别忘了本官可是亲军都尉府出来的,我亲军都尉府想要的口供,还没有得不到的!”
韩宜可心中一动,他快走两步跟上杨帆,说道:“大人真的有办法,撬开那冯德龙感到嘴巴?”
亲军都尉府的大名韩宜可早有耳闻,可是亲军都尉府是怎么查案子审犯人的,韩宜可没见过。
二人径直朝着监牢而去。
监牢中,冯德龙叉着腰站在监牢里面,仿佛这监牢是他冯德龙家开的。
随即他望向隔壁牢房的任波,喊道:“姓任的,你给本员外听好了,我女儿是衍圣公最宠爱的妾室,我冯家与孔家打断骨头连着筋,你等着,老子出去一定弄死你!”
任波安静地坐在杂草上,一动不动,见他不说话,冯德龙更加来劲了。
“本员外背后有孔家,有袁大人,你一个泥腿子凭什么跟我斗?嗯?那钦差杨帆,知府韩宜可如何?还不是服了软?”
任波拳头紧握,瞪了冯德龙一眼。
他心里七上八下,担心杨帆与韩宜可会不会真的屈服于孔家?毕竟官官相护的事情太多了。
冯德龙正说得来劲,忽然听见走廊里面有一阵脚步声传来,他立刻住了嘴,贴在牢房的边上往外看。
“将牢房门打开!”
韩宜可喊了一声,牢头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将牢房打开,请杨帆、韩宜可、平安等人进去。
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冯德龙一愣,继而心中狂喜:“杨大人,您这是要放我出去了?”
韩宜可冷声说道:“冯德龙!杨大人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识相就招了,不然有你苦头吃!”
冯德龙嘿嘿的笑了,说道:“我冯德龙无罪,招什么?杨大人,您还是快点将我放出去吧,不然山东的士子们还有得闹腾呢。”
他用山东的士子威胁杨帆,可杨帆根本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他什么话都没说,挥挥手,立刻有四个亲军都尉府的健卒将其按住,绑在了一张椅子上。
“你们要做甚?你们要做甚?杨大人,你不可对我用刑,我要见袁大人,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