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骄阳在上,炙烤的大地火热,杨帆在静静地等待着午时三刻的到来。
按照阴阳家的说法,午时三刻时的阳气最盛,阴气在此时消散无踪,故这时候行刑,处死罪大恶极之人,那人“连鬼都做不得”,魂飞魄散。
法场外人头攒动,应天城的百姓与官员许多都来了。
人们对着杨帆指指点点,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义愤填膺,人间百态在法场外尽显无遗。
“午时三刻已到,斩!”
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强壮的刽子手缓步走到了杨帆背后,举起鬼头大刀。
这一刻杨帆心里想的却是,电视上不都演,刽子手要喝酒喷在大刀上么?他怎么不喷?
“杨帆不敬圣人,不尊礼法!祸乱我儒家圣人之地,此贼居心叵测,死有余辜!”
“杀!杀了杨帆以儆效尤,不杀杨帆不足以平民愤,不杀杨帆不足以忌惮孔孟圣明!”
“杨帆毁我儒家圣地,灭‘衍圣公’传承,蛊惑朝廷,砍头算便宜他了。”
“应当将杨帆五马分尸,或者剥皮楦草,悬挂在曲阜给天下人看一看!”
……
来围观行刑的人里面,有不少儒家士子,他们对杨帆可谓恨之入骨。
当监斩官下达了命令后,士子们群情激奋,对着杨帆喝骂之声不绝于耳。
刽子手抡起大刀,运足力气,对准杨帆的脑袋就要砍下去。
“刀下留人!”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刽子手愣了一下,他做了多年刽子手,还从未遇见过有人敢来法场闹事的,不要命了?
法场外的人群被分开,一队护卫护佑在朱标两侧,朱标大步而来。
监斩官见到朱标后,吓了一跳,忙过来迎接:“太子殿下,您这是?”
朱标负手而立,脸色严肃,道:“杨帆之事其中另有隐情,先将他押回监牢,择日审理!”
监斩官面露难色,他挤出一丝笑容,搓了搓手,道:“殿下,处死杨帆是陛下下旨……您,您这不是让下官难做么……”
朱标冷笑一声,道:“父皇那边,本宫自会去说,怎么?刘大人是成心与本宫对着干了?”
监斩官瞬间汗流浃背,开玩笑,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惹朱标。
大明朝谁不知道,这朱元璋百年之后,朱标是铁打的继承人,跟朱标结怨,以后还有好日子过?
当即监斩官一咬牙,挥了挥手道:“将人犯杨帆,押回刑部大牢!”
杨帆没有死,那些想看杨帆人头落地的士子们瞬间绷不住了。
“太子殿下何意?您要包庇杨帆不成?公理何在?朝廷的法度何在?”
“杨帆罪大恶极,他不死,如何让天下的士子们安心?请太子殿下以大局为重!”
“陛下已经下旨处死杨帆,为什么出尔反尔?朝廷的威严呢?陛下的威严呢?”
“杨帆不死,我大明危矣!圣人您快看看吧,乱臣贼子当道,可怎么好啊!”
士子们大呼小叫,但朱标却完全不在乎,他走到了杨帆的身边,眼圈通红,轻声说道:“杨先生,你有救了!”
我有救了?杨帆一脸懵逼,他都想好被砍头之后,回到现代的游玩计划了,结果这都没有死?
哪个王八蛋,竟然背刺我?
见杨帆没有说话,朱标以为他是被生死之间走了一波,吓得失了神。
朱标连忙道:“杨先生,你先返回刑部大牢,后面的事情交给我,本宫一定不会让先生蒙难!”
朱标很清楚,他劫法场救人这件事,很快会传遍整个应天城。
朝廷大臣与士子们的反扑会立刻传到皇宫,他要赶在那群家伙形成合力之前,与朱元璋通气。
然而,对方的动作比朱标想象中的还要快,未到一个时辰,群臣就已经聚集到了皇宫外,求见朱元璋。
宋濂由人搀扶着,颤巍巍地站在皇宫外,老大人脸色惨白,强撑着过来。
前几日杨帆废掉了“衍圣公”的称号,宋濂吐血奉天殿,差点一命呜呼,今日本想着杨帆伏法,他出一口恶气,谁知道朱标横插一脚,强行救走了杨帆。
午门外,宋濂高声喊道:“请陛下为天下士子主持公道!太子殿下千金之躯,也不能放走杨帆!”
御史中丞涂节在一旁帮腔,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陛下的圣旨岂可朝令夕改?请陛下给臣等一个说法!”
户部尚书颜希哲悲痛地说道:“陛下!全城的士子都在皇宫外静坐,全天下的读书人都在看着啊!”
……
武英殿内,朱元璋扶着额头,说道:“咱知道你舍不得杨帆,想保住他,可你竟如此莽撞,给外面那群人留下了口实,今日,又该如何收场?”
朱元璋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