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连忙行礼,虽然不知道杨帆为何说这话,却无人敢问,只是可惜,茹太素的身子骨太弱,被打得晕死过去,听不到杨帆的话。
七日后,应天法场。
今日的应天,许多街道一片白色,无数的儒家士子,身披缟素送别孔希学。
“悠悠苍天,何薄于圣人后裔?苍天啊,北孔真的就要这样断绝了么?”
“曲阜孔家延绵千年,没想到竟然会断送在我大明?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我等今日为孔家送行,也算是保全了孔圣人最后的颜面。”
……
无数的儒家士子小声地议论着,面对朱老板的屠刀,还有百万山东百姓的民意,他们根本无法反抗,只能借送别来进行无声的抗议。
法场上,孔希学被押了上来,他的眼神空洞,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斩!”
随着监斩官的一声令下,刽子手抡起鬼头刀,对着孔希学的脖颈斩去。
唰!雪亮的钢刀被鲜血染红,不少人捂住了眼睛,不忍看这一幕。
人群中哭泣声连成一片,士子们心痛如绞。
衍圣公的称号没了,最后一位衍圣公也死了,他们儒家士子的天,塌了!
轰隆隆!
天空中阴云密布,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在暴风雨来之前,北孔两百三十一口人的末日,先来了!
孔希学先人头落地,然后就是孔家的男女老幼,被杀得人头滚滚。
许多百姓不忍再看纷纷离去,而那些儒家士子则如丧考妣,哭得要死要活。
在他们的眼中,圣人的后裔蒙难,就是天塌了,就是儒家遭难,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如任波一家的普通百姓,是怎么被压榨到死的。
“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
法场百步之外的酒楼内,杨帆坐在二楼,望着那群儒家士子的丑态,不由得感觉到一阵烦躁。
王图小声说道:“大人,要不要小人派人手盯住那些儒生?他们心里恐怕恨大人您恨得牙痒痒。”
杨帆挥了挥手,道:“一群迂腐的士子罢了,聚在一起成不了什么事情,他们日哭夜哭,能哭死我不成?算了。”
眼不见心不烦,杨帆起身离开酒楼。
应天,西门大街。
西门大街与法场相隔不算很远,却仿佛两个不同的世界,熙熙攘攘的人流,沿途叫卖的小贩,还有巡街的五城兵马司兵卒来往期间,充满了鲜活的人间气息。
杨帆胸中的烦闷之气消解了不少,与王图一前一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忽而,西门大街的街角,传来一阵惊呼与喧闹,还夹杂着孩子与女人的哭喊声。
杨帆循声望去,就见两匹骏马拉着马车,在闹市中疾驰。
马车的速度极快,在西门大街中央的人纷纷躲闪,还有些倒霉的小商贩,被波及,卖的东西散落一地。
驾驶着马车的人的叫喊声、行人惊呼声,以及各种物件落地破碎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整个街道乱成了一团。
王图惊讶地嘀咕道:“这是谁家的人?大白天竟然在闹市中纵马狂奔,不怕伤到人?”
杨帆微微眯起眼睛,瞧了那两驾马车一眼,马车的装饰华丽,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不过杨帆可不管这些,他随手将身边的一个摊贩的摊子随手一拉。
“老丈,借你摊子一用!”
轰!
沉重的摊子竟然被杨帆单臂拉动,直接倒在了街道的中央,杨帆双臂连连挥动,又是数个摊贩的摊子被“借”用,在街道的中央垒起老高,他就站在那后面,盯着疾驰而来的马车。
“滚开!”
前面驾驶马车的是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不断呼喊着驱赶前面的人,他正玩在行头上,忽然见到路中央竟然多了些路障,不由得吃了一惊,喊道:“常兄!前面有人捣乱!停一停!”
可惜,马车的速度太快,尽管年轻人已经努力控制,那骏马开始冲撞到了倒塌堆叠的摊子。
轰!
骏马踏碎了摊贩的摊子,停下了杨帆的三步之外,吓得周遭的百姓都连连后退。
“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白面青年站在车头,对着杨帆破口大骂。
杨帆面色平静没有说话,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是五城兵马司的巡城兵卒。
“胡少爷,您没事吧?”
领头的头领擦拭了一下头上的汗水,对杨帆吼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是谁?这是当今中书省右相的公子,你伤到胡公子,赔得起么你?”
杨帆看了头领一眼,再看一眼白面青年就懂了,原来这小子是胡惟庸老来得子的儿子——胡天赐。
杨帆淡漠地说道:“我只知道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