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杨帆一身锦缎飞鱼服,意气风发,正含笑望着颜希哲,说道:“颜尚书,想不到我们会在这刑部大牢见面吧?”
颜希哲的脸色冷傲,哼了一声,说道:“杨帆,你为何会在这里?这里是刑部大牢,不是你锦衣卫的衙门!”
就算颜希哲真的有贪污了,那查贪污也是刑部的事,怎么看也轮不到杨帆来管,而刑部这边,有恩相胡惟庸在,想必也都查不出什么来,这才是颜希哲这些天能坚持下去的底气所在。
见颜希哲底气十足,却又充满疑惑。
杨帆微微一笑,给颜希哲送了一个“惊喜”,道:“颜大人,陛下已经将你的案子交给了锦衣卫,从现在开始,你的案子从刑部抽离,全权交给我来审理。”
审理颜希哲,算的上锦衣卫开衙一来的第一案,也是杨帆要打响的第一枪!
颜希哲脸上的底气消失,手里的书卷“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杨帆何许人也?应天城出了名的疯狗,逮谁咬谁铁面无私。
案子落在了杨帆的手里,任凭胡惟庸有一百种手段,也用不上劲。
不过颜希哲毕竟是当过尚书的人,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道:“莫非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本官,杨大人,本官为人两袖清风,从未收受过任何的贿赂,我知道你们锦衣卫手段狠辣,不过……”
说到这里,颜希哲话锋一转,挺起了胸膛,道:“本官与你在朝堂上是各抒己见罢了,难道你要因为政见不同,屈打成招,诬陷一个清官么?”
颜希哲还真怕杨帆的狠辣手段,皮肉之苦,他这文弱的身子骨可吃不住,但杨帆要真是敢动刑,颜希哲反而可以说杨帆屈打成招,到时候,再有胡惟庸等人在外面运作,他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出狱。
杨帆悠悠一笑,识破了颜希哲的小心思,道:“颜大人请放心,此案事关重大,满朝文武都在看着,陛下也会亲自过问,我自不敢屈打成招对你用刑,不过颜大人,你真的没有收过钱么?”
颜希哲瞥了杨帆一眼,腰杆子挺得更直。
“我颜希哲行得正,坐得直,我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收受什么江浙士绅的贿赂,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从颜希哲义正言辞的态度来看,这绝对是个清官,若是不了解实情的人,还真就被他的演技骗过了。
对此,杨帆只是轻蔑一笑,对身后的王图吩咐一声,道:“王图,将人带上来,让颜大人好好看看!”
“遵命!”
王图领命而去,不多时,两个锦衣卫小旗官押着一个中年男子,在王图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颜希哲见到那中年男子的瞬间,全身一震,挺直的腰杆子,都不自觉地弯曲了一些。
杨帆似笑非笑地看着颜希哲,道:“颜尚书,这个人,你是不是很眼熟啊?”
颜希哲脸皮抽动了一下,他内心惊骇异常,不明白杨帆这厮是怎么找到他的,不过,表面上,颜希哲还在强装镇定,道:“本官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更不认识你带来的人,杨大人,你休要污蔑本官么?”
“哦,不认识。”杨帆微微颔首,然后看向了那中年男子,一对眼眸里冒着冷冷的光。
“沈三,你现在听清楚了?颜尚书并不认识你,你可知道,胆敢诬告一位正二品的户部尚书,是什么罪名?还不说实话,莫非想再试试水刑的滋味!”
沈三对上杨帆的眼睛,吓得一哆嗦,回想起承受水刑的痛苦,他顿时魂儿都快吓丢了,慌忙跪地,道:“杨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属实,绝对没有诬告颜尚书,那天晚上,就是小的亲自将银子送到了颜尚书的府上,一共十五万两,请大人明察啊!”
颜希哲冷哼一声,死不承认,道:“杨大人,你以为随随便便找个人来污蔑本官,就可以让本官认罪么?做梦!本官还以为杨大人有何手段,没想到竟然是这般下三滥的做法,简直是笑话!”
说着,他更是指向沈三,冷声骂道:“你这无耻匹夫,休要攀咬本官,本官从未见过你,更不知道什么十五万两银子。”
闻言沈三急了,他大声喊道:“当日我走的是后门,进了颜府后面的甜水巷才找到后门,还有带我进去的是颜府的老管家,要是没有老管家的带路,就凭借我一个小小的百姓,怎么可能进得了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