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十之七八,还有一百余人被生擒,少量驻守在双屿岛正面的倭寇逃遁。
就当俞通源心中喜悦,吩咐水军将士打扫战场的时候,俞祖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一个大明人!
此人衣着神态完全没有倭寇那般猥琐阴狠,打眼一瞧就不是倭人。
“父亲,此人藏在物资库中,身边还跟随着小股的倭寇与护卫,看着不像是这双屿岛上的倭寇,吾见他形迹可疑,就将他生擒,交给您处理!”
俞祖一挥手,兵卒将那青年给押了上来。
俞通源上下打量青年一番,冷着脸,道:“你是什么人?来双屿岛作甚?”
青年瑟缩着身子,抱拳道:“将军,小人乃是生活在沿海的渔户,被……被倭寇抓来看押,多谢将军与小将军的救命之恩!”
渔户?
俞通源冷哼一声,一把攥住青年的手,冷冷道:“沿海的渔户风吹日晒,干苦力气活,你这手上没有老茧,脸上又没有过度风吹日晒的痕迹,你骗三岁小孩子呢!”
青年没想到俞通源这般机敏,刚想要编纂其他的瞎话,俞通源就下令:“此人不老实,用刑!”
两边的水军健卒不由分说,将青年按住,对着他的脊背就打。
嘭!嘭!嘭!
沉闷的抽打声此起彼伏,打得青年连连惨叫。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人……小人是海商,来到这双屿岛与倭寇合作的,别打了,小人都交代!”
士兵依旧在打,俞通源弯下腰,盯着青年的眼睛,露出一个恐怖的微笑。
“小子,吾见过的人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我这一双眼睛只要那么一看,就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在青年惊恐的目光中,俞通源拍了拍他的脑袋,道:“既然你不想说实话,本将也不勉强你,来人,将他当场凌迟处死,大不了本将费些功夫,从那些投降的倭人口中,也能知道你的身份。”
左右健卒扒开青年的上衣,露出已经被打得红肿的后背。
俞祖则抽出一柄匕首,装模作样地说道:“父亲,这次让孩儿来吧,上一次凌迟那人被割了三百六十六刀就死了,这次孩儿必须割上个五百刀,才能尽兴!”
这父子二人一唱一和,吓得青年彻底服软了。
眼见着匕首凑到他的胸前,青年尖叫一声,涕泪横流道:“别!别动手!将军,我全都交代,我交代!”
见状,俞通源故作严肃道:“说!”
青年一哆嗦,道:“家父陈友定,小人名叫陈尚海,。”
陈友定?
俞通源心中一惊,在群雄并起的元末乱世,这位陈友定可谓独树一帜,明明是南方的汉人,却做了元朝的忠臣,与元人柏帖木儿、迭里弥实并称“闽三忠”,后被朱元璋击败,陈友定与其子陈宗海被诛杀,没想到竟然还有个漏网之鱼?逃到了海上!
俞通源又问道:“你逃亡海上后,一直与倭寇在一起?为倭寇办事?袭击明州市舶司,是不是你在推波助澜?”
陈尚海连忙摆摆手,解释道:“小人哪有那个本事?小人逃亡海外后投奔了方国珍、张士诚残部,也算有个依靠,这次来,小人是奉命与倭寇商谈联合的事情,结果将军您神兵天降,将倭寇尽数诛杀。”
俞通源琢磨着陈尚海的话。
方国珍、张士诚残部一直藏匿于大海之中,神出鬼没,朝廷也追查了数次,皆无功而返,今日生擒陈尚海,正好能顺藤摸瓜。
“本将再问你,方国珍、张士诚残部躲藏于海上,藏身于哪里?这物资的供应输送,是否有人暗中相助?”
俞通源不愧是水战的行家里手,两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藏身之所自不必说,这物资输送对于生活在大海海岛中的方张残部来说,太重要了。
谁暗中与方张残部有勾结,必须一网打尽!
陈尚海犹豫片刻,道:“方张残部狡兔三窟,藏身的地方有三处,会不定期地更换,至于一直与方张残部有联系的,乃是……乃是靖海侯,吴祯。”
俞通源、俞祖,以及大批的巢湖水师将士们,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大明靖海侯吴祯,竟然与方张残部勾结?他有几个脑袋敢做这种事情?
俞通源盯着陈尚海,嗤笑一声,道:“陈尚海,你以为你随意攀咬,本将就会相信你?来人,用刑!”
陈尚海瞬间慌了,哭喊道:“将军!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将军小人没有说假话!”
俞通源眉头紧锁,挥挥手让人将陈尚海先押了下去。
陈尚海胆小怕死,俞通源这么一吓唬,他都没改口,恐怕这事儿是真的。
若是真的,方张残部与靖海侯吴祯暗中勾结,而杨帆与燕王朱棣前几日才去了崇明岛劳军……
到时,若是发现了吴祯的秘密,吴祯狗急跳墙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