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将士,南安侯俞通源奉本王之命,已经率领着巢湖水师,将崇明岛围了起来,本王只诛首恶与其帮凶,其他无辜的将官将士,本王一律不会动!”
朱棣这话,算是彻底与吴祯撕破了脸。
听到这话,吴祯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虽然不知道朱棣如何抓住他与方张残部私下联络的把柄的,但事已至此,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当即吴祯冷笑着,对着朱棣道:“殿下,您还是太嫩了点,过于心急了,我吴祯经营了备倭水师数年,这里就是我的大本营,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就别怪我了,来人,将这些外人,除了殿下,就地格杀!”
冷飕飕的风吹过演武场,备倭水师的将官们,竟一时间没有人动弹。
吴祯大惊失色,吼道:“你们为何不动手?平日里本侯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忘恩负义?”
嘭!
臧荼猛地一砸桌案,道:“我等受侯爷栽培,没有侯爷就没有我等今日,尔等怎能忘恩负义!杀!”
臧荼话音未落就朝着朱棣扑去,李群也拍案而起,与朱棣的护卫打在一处。
有了臧荼与李群的带头,备倭水师中又冲出十余人来。
且说臧荼第一个冲在前面,他上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朱棣身侧走出一人,都没见怎么用力,一脚踢在了臧荼的肚腹之上。
嘭!
杨帆一脚下去,力道惊人,踢得臧荼飞出好远,一口呕了出来,他也不停留,见李群跟随其后杀来,闪身躲过李群的拳脚,然后猛地抱住李群的腰。
“滚!”
李群倒也听话,腾空而起,摔到了后面的桌案上,杨帆大喝一声。
“吾乃锦衣卫指挥使杨帆!谁敢再进半步!休怪我刀下无情!”
臧荼、李群功夫都不弱,可是在杨帆面前两招都被走过,就被人打得人仰马翻。
这一手,果然将不少还在观望的将领给镇住了,尤其听到这燕王卫的真实身份竟然是锦衣卫的时候,他们彻底死了心。
罢了罢了,燕王殿下说得明白,只诛首恶,他们又不是吴祯的心腹,何必跟着陪葬?
吴祯见死忠于他的人被陆续拿下,怒吼道:“动手啊!你们现在不动手,真相信了燕王的鬼话?陛下不会放过你们的,巢湖水师私盐案还历历在目,你们想死不成?”
吴祯撕心裂肺地吼叫着,忽然听见一声嗤笑道:“叔父,别白费力气了,放弃吧,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吴祯、吴忠惊讶地看着一脸笑意的吴高,愣住了。
吴高笑吟吟地说道:“吾之前就给杨大人传了一张字条,告诉了殿下与杨大人你与方张之流勾结的真相,这在场诸位将军,都是忠于大明与朝廷的,而不是你吴祯的私军!”
吴祯手指颤抖,指着吴高,道:“畜生!畜生!我待你如亲生儿子一样,你为何要背叛我?为什么!”
吴祯心痛如绞,他一直有心将吴高培养为下一任接班人,因为吴高的能力远在吴忠之上。
吴高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对着应天的方向抱拳行礼,道。
“叔父与我有恩情,你我更是血脉相连,但叔父对我吴高的好,我铭记在心,可我吴高是大明的子民,大明的臣子,方张之流乃是逆贼,更与倭寇纠缠不休,故吴高不是背叛,我一直都忠于大明!”
说着,吴高更是跪地向吴祯叩首,行三拜九叩的大礼,也算是全了与吴祯的叔侄情谊。
吴祯呆呆地望着吴高,那一瞬间,他一下子好像老了三十岁,踉跄地坐在了地上,身体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
杨帆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吴高,原来那天给他传递纸条的,竟然是这家伙?他隐藏得真深啊。
外部有巢湖水师震慑,内部有吴高相助,再加上朱棣的身份威望与杨帆的武力为依托,备倭水师很快被平定了下来。
演武场的风波,完全没有影响到备倭水师的普通士卒,他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当天,吴祯、吴忠父子被抓,关入大牢。
吴祯的死忠臧荼、李群等被抓捕后就地处决,剩余的备倭水师将官,并未受到牵连。
那些将官对朱棣感恩戴德,更多燕王朱棣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
朱棣强行留在崇明岛,以身涉险,将一场叛乱消解于无形之中,他心里面既兴奋,又松了一口气。
兴奋的事,他自己第一次在皇城之外,干了这么大的事情,松了口气是因为朱棣真的怕将备倭水师给逼得造反。
当时,他让燕王卫包围了演武场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从人数上来说,燕王卫比演武场的水师将领们多上一些,可这里是备倭水师的老巢,真翻了脸,备倭水师各将官召集人马,形势将瞬间逆转。
备倭总兵官府衙,朱棣兴奋地来回走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