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靠着咱们这条线吃饭的人,可着急。”
“泉州府的商人、外地供货、买货的商人,还有那些商船上的船员……多少人都指望着咱们这条海路过日子,讨生活?若是再不开海运航道让他们赚钱,怕是要出大乱子。”
沈崇琢磨了片刻,还是妥协了:“我也知道你的难处,这样吧,我写一封信给老大人,讲明难处,等老大人回信,就恢复全部的商路,如何?”
陆柏瞬间喜笑颜开,道:“我就知道沈兄你深明大义!来,咱们再干一杯!明日你也甭走了,愚兄请你去咱们崇武镇最好的青楼,让花魁好好陪你!”
沈崇摆摆手,谢绝了陆柏的好意,道:“陆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每隔七日我必须换一处住所,这是规矩。”
陆柏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何必这么小心呢?准备了好几个住处来回奔波折腾,苦了你自己。”
沈崇饮了一杯酒,慢悠悠地说道:“狡兔三窟,有备无患,我这身份在这儿,若真被抓了,我个人生死是小,真连累了老大人才是大事。”
陆柏指了指沈崇,笑道:“我都说了,杨帆那边起了大火严刚、庄晋被烧死,这都快十天了杨帆都没有什么动作,他不会威胁到咱们了,你呀!”
对于沈崇的小心谨慎,陆柏感觉颇为无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陆柏已经有了五六分醉意,他摇摇晃晃地起身,与沈崇告辞。
沈崇去院门口相送,送别陆柏后刚要关门,却见陆柏又缓缓地走了回来。
“陆兄,你这是?”
陆柏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沈……沈兄,有人要找你。”
“找我?”沈崇的脸色微微一变,然后二话不说就往反方向跑。
沈崇的反应速度够快了,但是来抓捕他的人更快,两个健卒冲进来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了沈崇,将他死死压住。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沈崇话音未落,一个俊美英气的少年也进了院子,道:“你就是沈崇?”
沈崇不说话,英气少年笑了:“你小子真够能藏的,连续找了四个藏身之处才抓到你,走吧,跟我们走一趟!”
沈崇剧烈挣扎都无法挣脱,低吼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英气少年拍了拍沈崇的脑袋,吐出一句话:“燕王朱棣。”
朱棣?!
沈崇微微一怔,旋即惊恐地看着朱棣,燕王朱棣竟然跟着杨帆来到晋江县了?为何从未听说?
此时他的脑袋如遭雷击,燕王朱棣都来了,是不是意味着朱元璋贬黜杨帆是假,让他来彻查泉州府的海运大案是真的?沈崇有种惶惶不可终日之感。
沈崇、陆柏被抓,消息封锁得很好,就连崇武镇的百姓,都不知道朱棣等人夜里来过镇子里。
一切,看似平静,却有波涛在酝酿。
两日后清晨,泉州府府衙,泉州府知府刘克佐刚到府衙坐稳,政务还未处理几件,泉州府通判方良就急匆匆来了。
“大人,出事了!出事了!”
通判官职在知府、同知之下,为正六品的官员,方良出身寒门没什么家世背景,能走到这一步靠的是真才实学。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刘克佐十分沉稳,问道。
方良指了指外面道:“晋江县来了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差不多有百余人,敲锣打鼓招摇过市,马上就要敲鼓鸣冤了!”
刘克佐微微皱起眉头,道:“何人要申冤?”
“是晋江县严刚、庄晋的家眷亲属,都聚集到了府衙外,状告晋江县知县杨帆玩忽职守,草菅人命!”
刘克佐闻言,皱起的眉毛舒展开,笑了笑道:“庄家与严家还真沉得住气,等了这些日子才来告状,去,开公堂,让泉州府的百姓都看看杨帆的所作所为!”
方良犹豫片刻,说道:“大人,杨帆……也来了!”
什么?
刘克佐微微一怔,杨帆竟然也来了?
他琢磨了一会儿,道:“也好,省得本官去传唤他了,一会儿升堂的时候让百姓也来看看,杨帆想要在我泉州府烧起三把火,而今火烧到了他自己身上,看他怎么灭火!”
刘克佐不喜欢杨帆,除了他锋芒毕露之外,还因为杨帆羞辱了何奎。
何奎是刘克佐老上司何珍的儿子,他对何奎就像对待自家晚辈一样爱护。
府衙外,严家、庄家的人哭成一片,击鼓鸣冤。
“请知府大人为我等做主,晋江县知县杨帆草菅人命!将我家夫君关在牢狱里,致使我家夫君被活活烧死啊!”
“晋江县知县杨帆害我夫君性命,人神共愤,请知府大人开堂审理,为我们讨回公道!”
庄晋与严刚的妻子捧着状纸,敲响了登闻鼓,吸引了大批的百姓前来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