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迈着四方步,就要往府里面走,一边的方良急得脑门直冒汗。
“杨大人,这样做不妥吧?”
他一脸焦急,道:“罗山公德高望重,在泉州府素有名望,大人破门而入怕是要给人留下话柄,对大人的官声不利啊。”
杨帆瞥了方良一眼,笑了道:“何奎豢养掮客徇私枉法,本官来拿人,何府却不开中门,让本官走小门,他何真顾及本官的脸面了么?”
随即,杨帆更是高声说道:“不给本官面子,就是不给知府大人面子,不给知府大人面子,就是不给朝廷面子,不给陛下面子!”
方良傻眼了,杨帆扣帽子的本事可不小,这罪名谁担待的起?
堵住了方良的嘴,杨帆微微一笑。
“随本官入府拿人!”
一众人入了何府,何府的侍女、小厮哪见过这阵仗?一个个吓得往边上躲。
杨帆没客气,凡是何府里面的人全都控制住,一个都没跑了。
众人一路到了何府的后院,那何府的管家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引路,道。
“老爷与公子就在后宅,杨大人,我家老爷一向清心寡欲,绝对没有参与到那些事情里面去……”
杨帆轻哼一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文质彬彬,肚子里的男盗女娼谁知道?”
不多时,杨帆等人来到了院落外,院子的大门开着,何奎站在一坐在椅子上的老者身后,老者左右各有数名身强力壮的护院,目光灼灼地望着杨帆等人。
“老爷,杨帆大人来了,他……”
老管家面露难色正欲解释,那坐在椅子上的老者摆摆手。
“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老者一袭青衣,身材清瘦,望着杨帆,道:“杨大人,老夫何真久仰你的大名啊。”
杨帆微微一笑,上前见礼,道:“晚辈杨帆,见过罗山公,晚辈对罗山公也是仰慕已久,若非诸事繁杂,早就应该来拜会罗山公的。”
何真盯着杨帆片刻,声音平淡:“杨大人拜会老朽的方式倒是独特,拆了我家的门,还抓了我家中的仆从,这就是杨大人的拜访之道?”
杨帆挺直了腰杆,道:“非也非也,晚辈今日来可不是来拜访,乃是为了捉拿组织海运走私的人犯——何奎!”
何奎自从见到杨帆之后,就神色颇为慌张,听见杨帆这话,他立刻喊道:“杨帆!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何时组织了海运走私?”
杨帆笑吟吟地看着何奎,道:“没有么?何大人,人证证词俱在,是不是你在背后主使,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
“我不走!”何奎好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道:“沈崇在诬陷我!我从未参与过海运走私!从没有!”
现场一片沉寂,杨帆望着惊慌失措的何奎,道:“何大人,我从未提过证人的名字,你怎么知道,证人叫沈崇?”
何奎的脸色一变,哑口无言。
杨帆也懒得再与何奎啰嗦,一挥手道:“来人,将何奎拿下!”
“住手!”当衙役们一拥而上要动手的时候,何真忽然大喝一声,缓缓地站了起来。
老爷子拄着拐杖,神情肃穆,道:“老夫自为朝廷办事以来,兢兢业业未敢懈怠,历任江西、山东参知政事,也算是尽职尽忠,杨帆,你怎敢欺老夫至此!”
杨帆故作惊讶,问道:“罗山公此言何意啊?”
何真用拐杖指着杨帆,道:“杨帆,你而今不过是一小小的知县罢了,吾儿却是泉州府同知,你有什么资格抓捕、审讯他?何况,老夫已经将消息送往福建行省提刑按察使司周大人那里,此案,应该由周大人来审理!”
周大人?
方良闻言心中一惊,他压低声音,对杨帆道:“杨大人,按察使周大人与何大人素来交好啊。”
杨帆浑不在意,道:“交好又如何?证据确凿,按察使大人还能颠倒黑白不成?”
方良忙摇头,说道:“大人,这位周大人可是江夏侯的干弟弟,江夏侯何等人物?您还是不要强行去惹他们了。”
江夏侯周德兴,也是淮西勋贵的一员,亦是朱皇帝的铁杆同乡。
方良的提醒让杨帆眼睛一亮,意识到作死的机会来了。
若是方良不提醒,杨帆可能会妥协一二,他这么一说,杨帆更要将事情闹大。
“我道罗山公是哪里来的底气,原来罗山公与按察使周大人是好友。”
杨帆故意将声音提高,让所有人都能听见,道:“不过罗山公这关系能吓得住别人,却吓不住我,来人,将何真一并拿下!”
啊?
方良彻底傻眼,他怀疑杨帆刚才没听到自己说的话。
“杨……杨大人,您这是做甚?万一周大人来了,知道您闹成这样,该怎么收场?”
何真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