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
二人到了后院见到刘伯温,互相寒暄了一阵之后,吕复端详着刘伯温的脸色,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刘大人,这两年是否一直咳嗽,每逢季节交替,咳嗽深重,甚至有咯血的情况?”
刘伯温吃了一惊,道:“吕先生说得没错,去年深秋,前年入冬的时候,吾的确有过这种情况。”
吕复眉头紧锁,道:“那草民先为刘大人诊脉,看看情况吧。”吕复的表现让杨帆与刘伯温的心都悬了起来。
诊脉诊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吕复又查看了刘伯温身体的一些细节,这才忧心忡忡地说道。
“刘大人抑郁成疾,陡然离开了原来的环境,心情大好,可这一收一放之间太猛,没有缓冲,身子受了损伤,您当下看起来身体还成,可若到了深秋时节乃至于冬日,以北平的苦寒,刘大人难以活过这个冬天!”
刘伯温傻眼了,他喃喃说道:“老夫觉得身体比在应天的时候好多了,怎么会……”
吕复道:“刘大人莫着急,您的病在于刚柔并济,调理元气,只要能狠下心花钱买上各种珍贵的药材,调理到年末,老朽可以保证为刘大人拔除病根。”
吕复言之凿凿,当天就为刘伯温治病。
用吕复的话来说,刘伯温抑郁成疾,这“郁气”久留心中,落下了病根。
离开应天后,刘伯温心情好转,外表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内里的元气始终没有恢复。
这就叫“伤了本源”,加上北平冬日寒冷,别看现在好好的,一旦到了秋冬交替,天气转冷。
若是不慎染上风寒,这个冬天,刘伯温恐怕就过不去了。
在杨帆的劝说下,刘伯温老老实实地吃药、针灸,前三日汤药一下去,刘伯温直接被撂倒,愣在床榻上躺了三天,急得刘琏抓耳挠腮,就差提着刀砍了“庸医”吕复。
然而从第四日开始,刘伯温的身体逐渐好转,就连一直没有好利索的咳嗽也好了。
杨帆一直在府衙里停留了四日,待刘伯温身体好转后,他才安心,前往古北口。
密云守御千户所筹建的事宜都由他掌管,他不去,这千户所就建不起来。
应天,皇宫。
当杨帆启程前往古北口的时候,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正忐忑地入宫。
云奇在前面引路,一言不发,陆仲亨与费聚在后面跟随,气氛十分诡异。
二侯从北平日夜兼程来到应天,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乎,就得了朱元璋的诏令面圣。
“云公公,陛下近来可好啊?”费聚轻声询问了一句,其实他想要问的是,朱元璋最近的心情怎么样?
两人知道自己犯了错,虽然因为曹森、张达身死,杨帆无法继续追究,可心里始终慌得很。
云奇微微一笑,道:“陛下这些日子除了处理政务,还抽空去看了两次皇太孙,夸赞皇太孙机灵可爱呢。”
两人一听,也就明白了,这两天朱元璋心情不错,费聚当即说道:“多谢云公公。”
三人一路到了武英殿外,云奇先进去通禀,过了一会儿,云奇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两位侯爷,陛下让二位进去。”
费聚与陆仲亨整理了一下衣冠,怀着忐忑的心情入内。
武英殿内烛火明亮,朱元璋坐在御案后,正提笔批阅奏疏,二侯上前行礼。
“臣吉安侯陆仲亨,拜见陛下!”
“臣平凉侯费聚,拜见陛下!”
这二人跪地行礼,声音洪亮,可是朱元璋压根没有反应,手中的朱笔笔走龙蛇,停顿都未停顿一下。
朱皇帝不出声,费聚与陆仲亨也不敢多说什么,就在那举着手臂,跪着。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费聚与陆仲亨额头上生了汗水,朱元璋才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起来吧。”
二人如释重负,赶快站起来。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奏疏,道:“你们两个,在北平做的好事!”
费聚和陆仲亨心头一跳,暗道完了,朱皇帝这是要再度发难?
“御下不严,搞出走私兵甲一事,咱看你们就是好日子过久了,越来越糊涂!”
费聚低垂着脑袋,主动认错,“陛下教训的是,微臣糊涂,微臣御下不严,请陛下责罚!”
陆仲亨在朱元璋面前,好像老鼠见了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也连忙说道:“微臣知错,求陛下责罚!”
朱元璋站起身来,冷哼一声,开始训斥二人。
“洪武六年,你从陕西归来,一路上擅自乘坐驿车,咱就告诉过你,中原刚刚经历战乱,百废待兴,而驿站户购买马匹艰难,罚你去了代县缉捕盗贼,陆仲亨,你到了北平又是如何做的?”
说着,朱元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咱都听说了,你在顺天府与山西一带行走,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