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徐辉祖与杨帆之后,蔡源那张微胖的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菊花,上前行礼。
“下官蓟州知州蔡源,携蓟州上下官员,拜见徐大人、杨大人!”
徐辉祖微微一笑,说道:“蔡大人不必客气,吾与杨大人早就听说蓟县人杰地灵,一路走来,风光甚好啊。”
蔡源微微弯着腰,连连点头,道:“两位大人若是想要欣赏美景,今日先休息一日,明日,下官亲自做向导,带领二位大人前往各处游历。”
杨帆二人与蔡源又寒暄了两句,这才陆续进入了府衙。
为了迎接杨帆与徐辉祖,蔡源花了不少的心思,请来了蓟州最好的厨子。
宴席上,蔡源不时为杨帆与徐辉祖敬酒,活跃气氛。
“下官久闻杨大人之威名,去年,杨大人在古北口,斩元贼两千,下官听得是热血沸腾,恨不得亲自上阵杀敌啊!”
蔡源说得唾沫横飞,就差将杨帆与徐辉祖捧上天。
杨帆一直含笑,待蔡源吹捧了一阵之后,杨帆说道:“蔡大人,本官听说上个月蓟州发生了一些事情,有百姓聚集闹事,你来详细说说。”
杨帆是顺天府知府,算得上蔡源的直属上司,他这么一问,蔡源也不好推脱。
蔡源琢磨了片刻,道:“大人,是这么回事儿,再有些日子从山西来迁移过来的百姓就要到了,咱蓟州的百姓有些小意见,觉得那些移民过来会影响他们,这才闹腾起来。”
“本官都跟他们说了,这移民屯田是魏国公的大计,你们怎么能不顾全大局?对不对?好在经过劝说,那些百姓也都回去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蔡源三两句话将此事给解释过去,杨帆与徐辉祖也就没有继续追问,想从蔡源这滑头的口中听到实话,太难了。
宴席间,徐辉祖问起了蔡源关于屯田点的事情,结果蔡源憋了半点,回答得支支吾吾,倒是蓟州的同知邓吉站出来,为上司解围。
蓟州境内的屯田点一共二十个,邓吉将这二十个屯田点的情况都说得井井有条。
屯田点在哪里,条件如何,能容纳多少人,能给移民的土地有多少,事无巨细都说了出来。
也亏得邓吉对答如流,才让杨帆、徐辉祖没有发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帆与徐辉祖也喝得差不多了,便提出去驿馆落脚。
蔡源连忙称自己给两位大人准备了别院,那里的环境比驿馆强多了,甚至比这府衙还要好。
盛情难却,杨帆与徐辉祖便前往入住,彼时日落西山,到了别院才发现蔡源没说谎。
雅致、幽静,这别院挑选当真是用了心的。
杨帆与徐辉祖洗了一把脸清醒了很多,来到院落里落座后,徐辉祖苦笑道:“杨兄,见到了吧?当着你我的面,那蔡源都不说一句实话。”
杨帆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微微一笑,道:“小公爷莫着急,你我都来了蓟州,还担心不能弄明白其中的原委?等明日让王图等人去暗中走访看看。”
杨帆没想到,不用等到明日走访,就来了一位客人,告诉了他们二人真相,此人就是蓟州同知——邓吉!
在蓟州府衙里面,杨帆见过邓吉,蔡源的得力助手,论治政的能力,这邓吉恐怕在蔡源之上。
再度见面,邓吉显得有些局促,道:“下官邓吉,见过两位大人!”
杨帆笑了笑,很和气,问道:“邓大人,你这么晚了来找我们,有什么事?”
邓吉深吸一口气,说道:“下官乃是为了上个月百姓闹事的事情而来,此事事关重大,下官不来心神不安。”
杨帆与徐辉祖对视一眼,徐辉祖道:“那匿名写信给吾父的人,就是你?”
邓吉点了点头,说道:“下官人微言轻,知州大人也不肯听下官的话,为了引起魏国公的注意,下官只好出此下策,请两位大人见谅。”
徐辉祖又问道:“这件事你可以直接向杨大人禀报,为何偏偏要写信给吾父?”
邓吉毫不犹豫,说道:“下官不是不信任杨大人,而是这事情牵扯太广,下官认为,非魏国公不能将彻查平息。”
哦?
杨帆二人颇为惊讶,让邓吉详细说一说,蓟州到底怎么了。
邓吉整理了一下思绪,道:“事情还要从魏国公来到北方之前说起,两位都知道,我们蓟州隶属于顺天府,也算得北边的边境,军户很多,百姓的负担重。”
军户们承担了沉重的徭役,同时,军中克扣军户粮饷的事情层出不穷,导致军户的生存环境很是恶劣。
徐达入主北方之后,开始整顿军务,这一方面加强训练,另一方面开始移民屯田。
以上两点乃是为了加强兵卒的战斗力,并且解决边疆的兵卒粮草不够的问题。
徐辉祖听得眉头微皱,道:“移民屯田,充实边疆人口,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