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禁军也就一百多。
双方一边是起兵造反,没有退路,一边是仓促迎战保护皇帝,登时杀成一团。
“延安侯,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若是败了,你我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千万不要在这时候犹豫!”
此时,唐胜宗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他咽一口唾沫,道:“胡相放心,我明白,不过一会儿宰了那些人,陛下该怎么办?真要动手?”
胡惟庸微微一小笑,说道:“不动手难道还留着陛下?记住,诛杀陛下的乃是六部尚书,你我是为陛下报仇,只要陛下一死,我们控制住应天,再与北元联合,这大明的江山就是你我的!”
说着,他拍了拍唐胜宗的肩膀,蛊惑道:“本相一直觉得延安侯的封号该改一改,英国公怎样?又或者,唐国公?”
一听这话,唐胜宗眼睛里面的恐惧被贪婪取代,人生能有几次拼搏的机会?此时不玩命搏杀,还等何时?
只见唐胜宗低吼道:“胡相,等我好消息!”说完,唐胜宗拔出佩刀,亲自冲杀过去!
朱元璋打了半辈子的仗,结果在阴沟里翻了船,身陷囹圄。
禁军固然各个都是精锐,可是人数上吃了大亏。
唐胜宗与赵庸带回来的人也同样都是精锐,而费聚、陆仲亨暗中送来的家仆,也都是死士,这么多人一齐拼命,使得朱元璋的情况岌岌可危。
另一边,杨帆捧着刚刚写好的奏疏,仔细阅读,看了一遍之后他摇了摇头,再度取来空白的奏疏,挥毫书写。
毛骧坐在另外一张桌案后,见状,忍不住问道:“杨老弟,你这写写改改好几日了,怎么一份奏疏都没写好?”
这两日,杨帆都待在毛骧这边,有时候查阅资料,有时候翻阅卷宗,修修改改个不停。
闻言,杨帆轻声说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经略辽东更是关乎我大明未来气运的大事,岂可儿戏?”
毛骧放下手中的文书,来了兴致,问道:“辽东苦寒,远离京城,怎地被杨老弟说得有多重要似的?”
杨帆想了想,提笔在奏疏上开始写,头也不抬地说道:“毛大哥觉得,未来如果我大明再过两百年,这外患在于何处?”
毛骧想也未想,说道:“那还用说?南有倭寇侵扰沿海,北有残元威胁我大明北方边境!”
杨帆却摇了摇头,道:“倭寇活跃于沿海,以我大明的体量,倭寇即便是两百年之后,也无法真正威胁我大明。”
顿了顿,杨帆继续道:“残元如今虽然厉害,但陛下宏图大略,未来当扫清残元,将残元一直赶到漠北,大概无法威胁大明。”
毛骧笑了,说道:“北虏南倭,杨老弟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辽东那边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
毛骧根本没有将杨帆的话放在心上,虽然毛骧很佩服杨帆的很多想法,但是他不能预知未来,当然也不会预料到辽东会给大明带来怎样的厄运。
杨帆停下笔,取来一张宣纸,在上面描绘起来,一边描绘一边讲述道。
“而今辽东一代为纳哈出占据,未来陛下对纳哈出用兵,将其拔除,我大明的疆域往北扩展,就肯定要面对生活在那边的各个部族酋长等,据我所知,在那边有建州、野人、海西三部女真。”
说着,杨帆眉头微蹙,道:“而陛下对待这三支女真,有意行‘内迁之法’,将他们迁入我大明控制的地方。”
毛骧凑过来观察,疑问道:“这有何不好么?我大明在那边百姓稀少,而三部女真为我所用,逐渐就会成为我大明百姓,充盈边疆,岂不是两全其美?”
杨帆笑了,不过这笑容里面满是寒意,道:“胡虏畏威不畏德,三部女真就算内迁,也只是因为我大明目前强大,一旦大明衰弱了,这些胡虏会直接反咬我们一口,历史上,这种事例还少吗?这是养虎为患啊!”
毛骧摩挲着下巴,说道:“杨老弟,你有雄才大略愚兄知道,不过,这女真人可是狡猾如狐,打不过我明军,他们可以跑到山中林中,你去哪里找?而且当地又不是只有女真人,那里的部族林立复杂,有女真为抓手控制那些部族,才是上策。”
杨帆微微颔首,结果接下来语出惊人:“毛大哥说的是,他们善于藏匿,所以必须找个机会,将他们全都聚集在一起,然后,一网打尽!杀个干干净净!”
听到这话,毛骧一哆嗦,傻眼了道:“杨老弟,你在与我开玩笑不成?你知道女真部族有多少人么?都杀了,那是多大的杀孽?”
杨帆与毛骧正说着,忽然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们往外一看,王图搀扶着云奇走来。
云奇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喊道:“毛大人,杨大人,快,快去救驾!”
毛骧与杨帆脸色大变,杨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云奇面前,拉住云奇道:“云内官这是何意?陛下去了哪里?谁要威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