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阳城出来,在夜色中赶路,这队伍行至长安堡附近,便停下来安营休息。
队伍也就二十几个人,领头的汉子与其他人聚拢在火堆前,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头儿,这买卖咱还能干几趟?”一个瘦子小声问道。
领头的汉子咧嘴一笑,说道:“咋了?不想干了?”
瘦子脑袋摇晃地跟拨浪鼓似的,道:“哪能啊?活简单给得多,就连伙食都比以前好,我巴不得一辈子干这活儿呢。”
领头的汉子点了点头:“别说你们干上瘾了,我也上瘾,跑一趟从辽阳到长安堡,再到长胜堡,白花花的银子就到手了,谁不心动?不过,上头也说了,这买卖还有三趟,跑完三趟咱们还是跟以前一样。”
众人又吃喝了一阵,汉子挥了挥手道:“将货检查一遍,看护好了,宝贝若是没了,小心我不讲情面!”
营地很快陷入了平静,劳累了一日的人们纷纷进入梦乡,守夜的两个人亦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守夜的人被惊醒,他们听到的马儿嘶鸣。
循声望去,守夜的两个人头皮发麻,因为那马车竟然燃烧了起来,马儿被火焰吞噬,熊熊燃烧!
“走水了!走水了!”
守夜人疯狂大喊起来,他们快步跑过去灭火,而那些睡梦中的人也纷纷苏醒过来忙着救火。
现场一片混乱,被烧毁的木头部分滚落地面,就在木头落地的瞬间,藏在里面的东西终于显露出来。
银子!
白花花的银子纷纷落地,一锭锭银子各个都是上好的官银!
不过这些商队的人并不惊讶,有条不紊地将银子收好,再灭火。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黑暗中,有两个人正在树林里面静静地望着这一切。
杨府,今日难得休息,杨帆与刘伯温再次对弈,经过几年的对弈,而今杨帆的棋艺突飞猛进,已经能与刘伯温杀得有来有回。
“陛下传令魏国公,命魏国公统帅大军北进进攻残元,青田公觉得此举如何?”杨帆的目光盯着棋盘,轻声问道。
刘伯温摩挲着白棋子,道:“魏国公屯田卓有成效,山西、北平等地都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力量,此时出兵恰到好处,不过,魏国公那边用兵,恐怕纳哈出不会坐视不管。”
杨帆的眉毛一挑,道:“青田公是说,纳哈出会主动袭扰辽东,牵制大明的注意力?”
刘伯温笑了笑,道:“既是袭扰,也是试探,若是袭扰发觉辽东薄弱,恐怕后续便会大军压境,到时候辽宁卫等地的压力会倍增,便是辽阳也不能幸免。”
杨帆琢磨片刻,说道:“看来我得派人在永宁堡、古城堡,还有镇西堡这些地方多派遣人手了,纳哈出兵强马壮,不可小觑……”
杨帆说完便落子,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王图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说道:“大人!调查清楚了!”
杨帆抬起头看向王图。
“哦?”
王图将他手下的探子,昨晚烧了莫家商队运送木头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莫家商队运送木头是假,运送那里面的银子才是真。
“大人,属下派人调查了那商队在城中的行进路线,绘制的图纸就在这里,请大人过目!”
杨帆接过图纸,打量了一眼,说道:“这商队经过叶大人家,也经过马大人家,有趣,有趣,王图,你立刻派人继续追踪,还有,明日邀请叶大人、马大人,还有辽东有名的士绅商人都来赴宴,就说,本官有要事与他们商议。”
王图领命而去,杨帆则饶有兴致地说道:“青田公,看来这辽东还有一条大鱼,想要趁着机会溜走,我可得抓紧不能让它给溜了!”
辽东都司新任指挥使杨帆,宴请宾客,凡是辽东都司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宴请了过去,这里面就包括了辽东都司的六科主官。
辽东都司与一般的大明行省不同,没有府州县这样的机构。
辽东都司即掌管军务,亦设置有兵、户、吏、礼、刑、工六科,亦受杨帆节制。
六科主官分别是兵科主官吴亚夫、户科主官谢仁安、吏科主官林成建、礼科主官修宏,以及工科主官江心洲。
当晚,杨府内一片欢腾,就连缠绵病榻多日的叶旺,也来到杨帆的府邸,参与宴会。
宴席上众人觥筹交错,马云举杯向杨帆敬酒,道:“杨大人在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宴请我等,我等荣幸之至啊,我敬杨大人一杯!”
马云而今已经卸去了原有的职务,无官一身轻,两日前朱元璋的旨意也到了,命马云回京述职,朱元璋对他另有安排。
杨帆笑容满面,举杯说道:“马大人谬赞了,其实论起在辽东的功绩,多年来诸位的辛苦可是胜过杨帆百倍。
辽东苦寒,地广人稀,北有纳哈出虎视眈眈,内有灾害不断,这样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