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丁掌柜一惊:“您说的,莫非是伯爵府的二公子?”
良姜点头:“他说的话,应当管用吧?”
“陆二公子与我们头家乃是过命的交情,这,这仁和堂与您……”
“刚才我说了,仁和堂可以是我开的。”
“这怎么可能呢?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丁掌柜心里虚的很,笑得干巴巴的:“我们仁和堂三十多年老字号了,比郡主您都大。”
“过两日你便信了。”
丁掌柜见她说得笃定,顿时愣怔住了,急忙否认:“适才我只是与郡主您开个玩笑,赵掌柜也是胡说八道。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啊,那银子都进了赵掌柜自己的腰包,我不过是跟着混个肚圆而已。”
良姜不再多言,站起身来:“我还要去一趟毛皮作坊,不能久留,有什么事情明日你与我的讼师说好了。
刘掌柜!”
刘掌柜同样是一脸震惊,还没有回过神来。听到良姜叫他,傻愣愣地应了一声:“我在这。”
“这药行暂时就交给你了。有愿意跟赵掌柜另谋高就的伙计只管放行,不必强留,留下的伙计日后与仁和堂伙计相同待遇。
等明日仁和堂的内务处理完毕,最迟三日,会有新的掌柜前来,与你洽谈接下来的合作事宜,公事公办就好,不必有什么弯门邪道。
你若是觉得忙不过来,我会另外安排一位有经验的新掌柜前来药行协助你,进行新药坊的建立与筹备。药行日后就有劳你了。”
丁掌柜一口应下,不假思索。
良姜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拍拍屁股带着人走了。
伙计们一改适才的懒散与懈怠,笑脸相送。
毕竟,仁和堂的伙计不论是月银与节礼,在同行里是出了名的好待遇,谁会跟银子过不去?
丁掌柜指着良姜的背影瞠目结舌:“不是,这……赵掌柜,这郡主究竟是什么来头?她跟陆二公子又是什么交情?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咋心里发毛呢?”
赵掌柜不屑一顾:“她又一直不在上京,能有什么背景?不过就是与那个伯爵府二公子认识,吓唬你而已吧?怕她作甚?”
良二爷自始至终躲在一旁沉默不言,冷不丁地一拍大腿,满脸懊恼:“坏了!”
赵掌柜莫名其妙:“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当初方家老太太曾经因为救心丸一事,活活亏了数千两银子,就是亏给了仁和堂。
这原本就是良姜故意设下的局,可是足以说明,她与仁和堂之间,真的有渊源。”
赵掌柜听良二爷一说,更加瞠目:“此事我曾亲自经手,陆二公子找到我,说是我们仁和堂头家下的命令,在堂中售卖救心丸。还叮嘱我,务必要让上京各个药铺全都得到消息。
这鹤雅郡主该不会真的就是我们头家吧?可她未免也太年轻,压根不可能啊……”
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赵掌柜也傻眼了:“如此说来,这合作之事……”
“这还用说吗?”丁掌柜怒声道:“你听她刚才说话,成竹在握,还合作,我这差事八成也保不住了!你适才与她究竟胡说了什么?”
“我,我就是想以你我之间的合作吓唬吓唬她而已,然后一时间话赶话的,口不择言。”
丁掌柜心知不妙:“我真是交友不慎,前程只怕要毁在你的手里!”
言罢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急忙赶回仁和堂。
刘掌柜这才反应过来:“如此说来,适才她交代我的事情,并非空口白话?日后仁和堂与药行的合作岂不稳了?”
赵掌柜恼羞成怒:“你我三人可都有言在先,势头若是不妙,你便假意逢迎她,留在药行,见机行事,暗中拆台。你我三人,齐心协力,务必要让二爷重新执掌药行。”
刘掌柜正色道:“你也说了,我是要见机行事。良禽择木而栖,适才听完鹤雅郡主所言,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跟她合作的。”
良二爷冷声道:“依你所言,你是真的要抛开我们二人,跟她良姜单干了?”
刘掌柜惋惜道:“刚刚我便劝说过二位,可你们执意不肯听我所言,我也没有办法。”
“你……”良二爷指着刘掌柜的鼻子:“你可别忘了,兵部我说话还是管用的。”
刘掌柜也不争辩:“是,您良二爷可是堂堂五品员外郎呢。”
话里带着讥讽,良二爷气得火冒三丈:“鼠目寸光,咱走着瞧!赵掌柜,咱们走!”
赵掌柜脚下没动,他也有点后悔了,适才不该如此决绝坚定地签下文书,与良姜一拍两散。
他觉得,鼠目寸光的人正是他自己。
他想求刘掌柜,看看还有没有回到药行的机会。
但是当着良二爷的面,他一时间无法开口,只能跺跺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