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青菜,就连王府膳房里见多识广的大厨都不认识,只能捡看起来认识的做。用最简单的办法做,清炒和煮。
元时雨姐弟两退下后,空出来的两个食桌,苍煜南让苍管家坐下吃,不用回膳房再吃了。
另一个食桌,让身边的侍卫石英坐下吃了。
石英和墨白是苍煜南身边的两大近卫。墨白出去办事了,石英一直站在苍煜南身后,像他的名字一样,他是个王爷要不问话,永远没有嘴的人。
王爷要是问话,也是问一答一的人。
平时这两人,可是打死,也不肯和王爷同席吃饭的。
但今儿例外,王爷命令,不从不行。再加上,看这饭菜,实在馋得慌。
大家肚子里,都吃了一年的粗食,尤其近几个月,也快要跟着外面百姓那般,扒树皮草根吃了。
因为王爷三月前,已经把王府三年前的老库房底子都让人打扫干净了。
人都吃不上了,更不要说马了,府里拉车的马匹,一匹匹被吃掉,如今说句不好吃的话,王爷要是有大事出门,真要坐马车。
连拉车的四匹像样的马,府里也凑不出来了。
更可怜的是军营里的那些军马,为国征战,浴血而行,如今,个个瘦得可怜,病死饿死……
其实那些骑兵,个个都把自己的战马,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可是,即使他们把自己的口粮省了给马吃,马还是一匹匹倒下去。
一想到军马,众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如果要让军营里的士卒选,他们宁愿自己饿死,也不想看着战马饿死病死。
不过,刚才小王爷姐弟两已经闹过一场不愉快了,众人不想再提这么沉重的主题,让王爷忧心。
三年大旱,大家都是亲眼看到王爷的变化的。
王爷从最初的带着他们下去督促官员帮助百姓抗旱,给大家鼓劲,甚至带着军队去帮助百姓。
可老天不给人路走,先是用河里的水浇地,后来河里的水也干了,最后庄稼旱死了。
整个南阳郡下三县,彻底都河干沟平。
王爷免了三年赋税,整个南阳城的官员自救,军营全由王府支撑。三年过去了,雨没下来,连百姓勉强存活的井水也所剩无几。
百姓无法生存,只能举家逃亡。
可大旱的不止是南阳郡,整个大卫国三十六郡,旱灾、蝗灾、地龙翻身、鼠疫……
天要亡大卫国啊!
谢共秋的眼神幽暗,整个南阳城七万人,如今只依赖两口老井出水。
为防止哄抢,他一直派重兵把守两口老井,严格按照王爷制定方法,不分贵贱,南阳城官民一致,一家一天一碗水。
粮,几个月前全城都断了。
吃土、吃人肉……
唉,谢共秋心里叹息,不但粮断了,这些天,守卫每天报上来的井里出水数,也是一天比一天少了。昨天守卫来报,老井的水提一桶,有一半水,另一半全是泥浆。
谢共秋一夜辗转难眠,他还没有报给王爷。
“这个好吃,王爷,甜甜的,还有香味。”
下首的淮书兴奋地叫起来。
“这是红薯,煮着吃,特别甜。田——说了生吃也行。”
苍煜南差一点说出,田田说了生吃也行。
不管对什么人,绝不能轻易把田田说出来。
旱灾可不止在他的南阳郡,要是让人知道了田田的存在……
苍煜南眸光一寒,到时候,父皇还有那些皇兄皇弟弟……他真得能保住田田吗?
苍煜南:这个锅只能由谢共秋背着,只能由万宗门背着。反正万宗门并不在大卫国境内,是列国只闻名,从没人见过的神秘大宗门。
是流传了几百年的大世家。
列国争雄,各国争霸,战争打了几百年,各国有盛有衰,很多小国早已湮没在历史长河里。
只有三大世家永存于世,隐于深山乡野,庙堂之中,都可见他们的影子。他们唇齿相依,真正做到了,散是一盘沙,聚是一团火。
这个锅由万宗门背,绝对没人敢追查下去。
就是他的那位父皇,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国力,能否可与三大世家抗衡。
“王爷,这东西生吃比煮着更好。”
谢共秋咬了一口煮熟的红薯,又沙又软,又糯又甜,这种口感真得是非常好,味道说不出的感觉。
“嗯,军师所言极是。这红薯含水量大,既能充饥也能挡饿。而且还便于保存携带。”
“王爷,属下认为,当下之急,应该把这红薯送去军营,充当军粮。不分士卒与将军,一人一天一个红薯。水一天一人一碗。”
苍煜南沉思,他原本也想过,把红薯切块,放上水煮成汤。可是这样费水,而且那些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