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起身之际,古不安忙脚忙手地擦了一把满脸冷汗,心中暗骂道:
神特么原来刚才那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虚张声势,这下才是实打实的辣着!
小子,你这可是存心让我在一众下属面前丢人,出乖露丑,折尽脸子,叫我颜面顿时扫地,威仪荡然无存呀!
尼玛,这用心,也太、太奸毒,也太、太险恶了一点吧!
内心愤恨难当、怒不可遏的古不安当即暴喝一声,重新提掌聚力,凝神以待。
而血龙在一掌走空之际,更是稍不停歇。他彼时火速发招,飘身再度欺近,啪地一掌又拍击了过来!
做好架势的古不安于闷哼声中,挟大力举双掌往上以硬扛的姿态悍然相迎,心中暗寻思道:
似这等据实较真的掌力比拼,我却不信我这几十年的浑厚内息,竟还斗不过你这乳毛未褪的奶油娃娃!
眼看着二人掌力就要胶着做一处,古不安颇有狡计得售,奸谋得逞的畅美快感,并窃以为
此举敌手必定被此击震飞卸甲,如此我之获胜虽非出自人谋,却也可算是秉乎天意了
哪知道关键时刻,那血龙竟突地又一次故技重施
只脚尖一点地面,已自拔身而起。紧接着再凭空一个前空翻,疾步飞掠间,身影闪现如幻,然后他人就已经悄悄跃在了那古不安的身后。
在双足落地之前,先后在敌人后背上连踹两脚。
那古不安掌力正在向前催吐之际,如怒马驰骤,甚觉难控,谁知后背又被这股大力踢踹。一动之际,身倾倒如山崩圮,哪里还能在原地站得住脚?
顿刻间,这古不安便整个儿地离地飞起。呈头前脚后之状,向前飞跌出去。
只听见“噗”地一咕噜响,他在丈余远的地方随份跌了个五体投地。紧接着,又被那余势的惯性弹起身子。旋即,又“啪啦”一下,摔了个四仰大八叉。
血龙矫健地腾跃在一边,笔直地站在那处,衣襟微微摆动。
看着古不安,他拍了拍手掌手背,淡定地笑道,
“稀松平常。呵呵,原来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打得好!血龙兄弟,打得漂亮!”
翁刚大声喝彩,
“当真是一等的好功夫啊!我很佩服,佩服!我当真是佩服、佩服得很啊!”
那田老七也兴高采烈地称赞道,
“血龙兄弟,你这身本事当真学得不赖啊。不愧是丘道长门下,跟我们这群大老粗就是不一样就算同样是虚虚实实的打法,可你那虚实也卖弄得格外漂亮,完全地出乎了意料啊。不比咱们,都只会那些傻不啦叽虚张声势的假动作!
兄弟,田老七有生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识到像你一般这等畅快淋漓的手法呢。你这场打,才叫做打得真心叫好哇。我这边光眼看着,都兀自觉得好不过瘾哈!”
血龙被他二人夸得满心欢喜,一脸悦色。他当即笑不拢口地拿话抱拳道,
“承让承让,过奖过奖!”
翁刚大棍一杵雪地,高声说道,
“不必承让,我们大伙儿也分明都没有过奖!”
面对如许张狂叫嚣的敌人,丧魂掌古不安、疯魔鬼手刀左四娘、钝刀仇晓珊三个均觉脸上无光,相互默默地对看了一眼,都替自己人感到难堪。
他们彼此大约都深深觉得
被这样一个轻浮躁动、毛手毛嘴兼且乳臭未干的奶油小子打败了,实在是自己生平仅遇的奇耻大辱,人生污点!
当下满场沉默,柳河分舵鸦雀无声。
最后,还是古不安就此率先发言表态。他强忍着身上跌摔出来的多处痛楚,走前两步,指着血龙喝道,
“哼,好小子,你能够接连胜过我们三人,倒也确实有些真本事。算得上是个强敌!
嘿嘿,话说转来,虽然你的本事不小,难道我们就当真怕了你不成?告诉你,即便是能耐如你,今天却也休想再从此处轻松逃离。其余的,更是一个也休想走掉!”
“你们还想怎么样啊?”
血龙双手交叠,抱膊在胸前,似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他口里说着话,一边歪了歪脑袋,很是轻松随意地打量着面前那三个脸色变幻、神情莫测的日月梦坛主。
“嘿嘿,废话少说。等你先胜过我们三个联手,然后再来谈及其他吧!”
疯魔鬼手刀左四娘晃了一晃手中的鬼头刀,也自声色俱厉地发话了。
那柳河见三个坛主要联手发难,知道这是要以多对少,集中优势兵力消灭少数敌人。显然又正无比符合于上兵伐谋的韬略。
兵家有言,兵者诡道,正合奇胜,以智以量来获取胜利,乃更是堂而皇之的兵法精义
此重中之重也,尤其值得深入研究学习。
诚所谓,人多好办事。熟语也有云,势众易得功。借助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