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身子一僵,过了会儿才说:“主子请讲。”
“我和侯爷成亲的那晚,沈嬷嬷你亲自给我端来一碗补药,”谭羡鱼看着沈嬷嬷僵住的身子,“是谁让你送来的呢?”
沈嬷嬷苦笑:“主子心里其实早有答案了吧。”
谭羡鱼有没有嫡亲的孩子,于老太太而言没多大影响,但对司南枝可就不一样了。
“沈嬷嬷,我绕这么大弯子,可不是要听你含糊其词,”谭羡鱼的声音冷了点,“沈嬷嬷确定不说出个人名来?”
沈嬷嬷身体一抖。
过了会儿,才勉强说出:“是司夫人。”
谭羡鱼深吸一口气,微微闭上眼。
过了片刻,正当沈嬷嬷以为谭羡鱼要变脸时,听见谭羡鱼说:“将来,我或许有事要麻烦沈嬷嬷帮忙。”
沈嬷嬷连忙答应:“老奴随时待命。”
谭羡鱼“嗯”了声:“沈嬷嬷回去吧,过几天,老家应该就有好消息了。”
“是、是!多谢主子,多谢主子!”
沈嬷嬷连磕了几下响头,才站起身离开。
“主子……”
抱琴上前,轻声地问,“那司姑娘那边,咱们怎么处理?需要重新计划吗?”
“不用,”谭羡鱼冷笑了一声,“自然会有人管这件事的。”
抱琴眨巴眨巴眼,轻轻应了一声“好”。
---
几天之后,沈嬷嬷的老家还真传来了喜讯。
沈嬷嬷终于能安心回到老太太的身边侍奉,司南枝这才得到解脱。
不知为何,霍容恺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司南枝没多想,只是更紧地粘着霍容恺。
然而,霍容恺对着司南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越来越挂念司棋。
但既然答应过,霍容恺即便心里再怎么想,也只能忍耐,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向司南枝坦白一切。
可老天爷仿佛跟他对着干,一声响雷直接劈进院子,打破了霍容恺的所有计划。
“姨娘怀孕了!”
消息传到院子里,司南枝面无表情地盯着霍容恺,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霍容恺与她视线相对,心头的喜悦瞬间消失无踪。
昨晚还亲昵无比的两人,此刻面对面站着,氛围变得异常微妙。
过了好一会儿,司南枝才勉强挤出一句话:“多久的事?”
霍容恺迟迟不开口,司南枝又追问了一遍:“你和她,是何时开始的?”
“枝枝,”霍容恺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再去追究过往,也没意义了。”
他虽没明说,但司南枝心里明白:“是在沈嬷嬷离开,我去寿安堂照顾姨母的那阵子,对吧?”
除了那段日子,他们几乎形影不离,霍容恺根本没那个机会。
那段时间,显然是唯一可能。
见霍容恺避开自己的视线,司南枝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了,说话时带着哭腔:“那时我在一步不离地照看你母亲,可你却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你就没有觉得对不起我吗?!”
霍容恺下意识皱眉:“枝枝,那同样也是你姨母。”
“你照顾自己的姨母,原本就是分内之事。”
这话一出,司南枝的心更沉了。
眼前的这个人,让她感到异常陌生。
然而下一瞬间,霍容恺将她搂入怀中。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好了枝枝,既然司棋已经是我的妾室,那我总不好总是冷落她。我们枝枝最懂大体,一定能理解我,对不对?”
司南枝没有搭话,只在他怀里哭泣起来。
霍容恺耐心地安慰她,眼里却闪过一丝释然。
虽然这消息来得突然,但至少以后,他也不必再躲躲藏藏了。
老太太得知司棋怀孕,也是惊喜万分,把全家都叫去了寿安堂。
“羡鱼,你吩咐下去,库房不管有什么滋补的东西,全都给司棋送过去!”
老太太满心欢喜,“你一定要照顾好司棋的孕期,不能有任何闪失!”
见老太太这么高兴,霍容恺暗自庆幸自己听了谭羡鱼的话。
“是,”谭羡鱼起身行礼,“婆婆放心,侯府好久没这么好的消息了,儿媳知道轻重,定会尽心照料。”
老太太听了她的话,才放下心来。
她望着司棋尚未隆起的小腹,眼神温柔,久久不愿移开。
众人在老妇人这里坐了一阵,才纷纷起身告辞。
司棋尾随着谭羡鱼去了库房,谭羡鱼遵照老太太的命令,让库房的管事把所有滋养身体的珍贵物品都拿了出来,甚至一根人参须也没落下。
从库房出来后,谭羡鱼领着众人回到主院,说道:“这些东西都给你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