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苏浅浅身子好起来后,已是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里,除了林二狗时不时来院里看她,其余小伙伴都被家里长辈约束着送去了村里的学堂。
听林二狗说,是因为林达没能用那两块金子救下素素,便捐给村里用来修了一个学堂,请了镇上的秀才来为村里适龄的学童授课。
除了苏耀祖。
自苏素死后,下河村的人便十分不待见苏耀祖一家。
苏耀祖家不是今天家中丢只鸡,就是明天丢只鸭。
去找村正,村正也闭门不见。
他们高估了金钱,也低估了人性。
日子天天过,被全村不是眉毛不是眼地挤兑了一个月,苏耀祖一家终是憋不住,选择搬去镇上。
而林达在学堂建好后,便再未出过院门。
只是村民偶尔从门口经过,会听见几声极稀碎的抽泣声。
终于,在某个漆黑的夜晚,他选择离开了这个生他养他的下河村。
苏浅浅没能送他最后一程,不过听林二狗说,他去的方向是北边。
北边有什么呢?
问村正,他也摇头。
只知道林达的爹娘当初也是往北边走的,后来便音讯全无。
不过,当苏浅浅身体好了之后,第一个上门的竟是村正。
他顶着花白的头发,拄着拐杖,提溜着一包油纸装的红枣糕进了门。
第一句话便是,“浅浅,多谢你。”
苏浅浅不明所以,只是对上村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有些心虚。
见着苏浅浅不愿意承认,村正苦笑了一声,“达哥儿都和我说了,那两块金子都是你送过来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个小姑娘是从何得来的金子,不过擅自挪用金子去修建学堂,是我和达哥儿的意思,没问过你的意见,实在不好意思。”
村正似乎没有要苏浅浅回答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好似在找一个倾诉对象,“素素的事,你应该知道了。”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洒在村正有些浑浊却浸满苦涩的双眸,“若不是苏素家那两口子为了苏耀祖读书,哪里会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