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才刚来过秦家,你说,遇上这样的事,他们的口气能好到哪里去?”
虽说他们不怕。
可不代表,他们喜欢招惹麻烦。
陆泽远沉下脸,隔了会儿才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如今朝中局势混乱不堪,都在等着抓住对方的把柄,哪怕只是一件极其微小的事,从他们嘴里说出来,都会演变成天大的事。”
说到这里,陆泽远便有些烦躁,“走吧,我们边走边说,就莫要在人家的家门口站着了!”
若是被人瞧见了,那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他堂堂左将军,被秦家给拒之门外了?
“那你们先乘马车回府,我与将军一道。”
“是夫人。”
看红莲霜儿走了,宋清茹又转头看着陆泽远,问:“我正想问将军,你怎么还穿着朝服?你没有回家?”
“没回!”陆泽远咬牙道:“秦家的管家也实在目中无人,不让我进府也就罢了,连正眼都没有一个!”
那姿态是何等的高高在上。
就好似秦家的主人一般!
“毕竟秦家乃是京城真正的名门望族,底蕴深厚,世代簪缨,朱管家在这样的人家做事,难免是有些傲气的。”
“那照你这么一说,我堂堂一个左将军,还不如一条拴在门前的老狗了?”陆泽远顿住脚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话又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与秦老夫人打上交道的?”
虽说他方才没看出来,秦老夫人与中书令,对宋清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至少,她能踏进秦家的大门不是吗!
“大概两年前吧……”
陆泽远冷声打断,“又是两年前?”
“是啊。”宋清茹笑着道:“那段时日还真是发生了,许许多多有好有坏的事。”
陆泽远怀疑,她是在拐弯抹角的提醒父亲的死因,可看了她半天,也没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不寻常的地方。
这不免让他感到有些挫败。
因为他根本就看不透宋清茹这个人!
半晌,陆泽远摁了摁眉心,“也罢,你能跟秦家来往也是好事,多问无益。”
问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宋清茹敛下眸色,“那将军今日上朝,可有碰到什么不好的事?”
“没有,为夫就是看到了那个傅太尉,总担心,他是否会针对于我。”陆泽远沉声道:“你应该也晓得傅太尉与父亲之间的渊源吧?”
这个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需稍稍打听就能知晓。
“知道,我还知道,公爹与赵国公之间,似乎也有点渊源。”
陆泽远眉心一皱,“此事你是从何得知的?”
父亲跟她说的?
“将军莫不是忘了?当初公爹实权一事,我也是出了力的,而公爹与赵国公扯上关系,其他夫人知晓后,又怎么会不来找我打听,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公爹在朝中的根基,最少有一半,都是她花银钱给他堆起来的人。
剩余的,便是听到了些风声,以为赵国公要培养公爹了。
继而主动去巴结的人。
但那些人也并非真心实意,否则何至于在公爹死后,连葬礼都不来参加。
陆泽远沉着脸,隔了会儿才道:“你说的也对,你时常与那些夫人们打交道,又怎么会不知道赵国公与父亲的事。”
“那此事究竟是真是假?倘若赵国公曾经当真帮衬过公爹,那我们永毅侯府也算是跟他老人家有交情了。”
还交情?
“赵国公根本就不承认,此事跟他有关!”
他还说,要报答就去报答中书令。
可中书令却说,此事就是赵国公做的。
这二人就这样推三阻四!
就好似承认自己帮了父亲,是一件什么很可耻的事一样!
宋清茹扬起嘴角,“我听闻赵国公之前因为帮过公爹的缘故,没少被傅太尉针对,结果公爹就这样走了,使得赵国公一人收拾这烂摊子,他该是心里有气,故而不愿承认。”
闻言,陆泽远沉默了下来。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或许赵国公当初帮衬父亲,就是看准了,父亲乃是栋梁之才。
故而不惜得罪傅太尉,也要帮父亲一把。
然而父亲还未掌握实权多久便没了,还死得那般不光彩。
付出了代价的赵国公,又怎能不生气呢?
“所以之后将军再见到赵国公时,就莫要再提及往事了。”
宋清茹柔声道:“只要将军好好做事,想必赵国公是会看在眼里的。”
陆泽远难得没有跟她争锋相对,他嗯了声,“你往后也要好好维护秦老夫人,只要中书令与赵国公之间,有一人愿意帮衬我,那么承袭爵位的事,就不再艰难。”
“放心,只要能帮到将军,便是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