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各大开门立府的皇子们都收到了骠骑大将军找到了他远在绥宁城丢失的二儿子,并且骠骑大将军还在绥宁城陪着孙儿们,一时半会回不来。
便立即派人将府邸的好东西送些去骠骑大将军府,并送了些实用的东西送往绥宁城那位二儿子的家中。
“你说,骠骑大将军的消息走漏出去了?”一道威严而深沉的声音在皇宫内回荡。
“回禀陛下,是的。”
皇上身着明黄龙袍,手持奏折,手指轻轻一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临走时还恳求我帮他保守秘密,如今这消息却从他那里不胫而走,真是讽刺至极……”
一旁的太监默不作声,只是专注地研磨着墨汁,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皇上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派人去绥宁城传个话,让那老两口赶紧回来。”
太监放下墨块,低头应允,心中却暗自揣测着皇上的心思。
皇上拿着奏折,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他年少时遇见贺祥安,彼时贺祥安还不是将军,只是一个小小的头目,那时候他年少轻狂,总是轻敌。
那时候的边境时常不稳定,是急于建功立业的皇子最好的时机。
父皇秉持着日后的上位者是要坐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自然要牢牢掌控着兵权,可是掌控着兵权的人又不能什么都不懂,是以每个有可能登上那位置的皇子都去了边境,从而挑选出最为合适的人选。
而他当时手中的势力不大,只有一条路引起父皇的注意——那就是军功。
毕竟若是不争不抢,那就登不上那个位置,等他的弟兄们上了,那他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大胆一些,尽管去争抢。
这个道理他比和儿要懂得多,或许赵和懂,但是仗着自己和他娘亲的宠爱,以及兄弟和睦,便是不想争抢吧。
那时候的他走的为了立大功,用的都是一些极为险峻的法子,除了娘亲给的侍卫,没有多少人愿意和他一起。
只是在刀尖上走的时日多了,总会出岔子,那时真的差点死在那刀剑下了,贺祥安忽然出现在眼前,打退敌军。
他以为贺祥安是来自己跟前博一个好感的,便冷冰冰地问了一句,为何要跟着他这一小队出来,是想要什么功名吗?自己可给不了他。
贺祥安只说了一句,哪怕没有他,他也会来,边疆百姓的安定比所有人的命都重要,若此次不抓住机会,下次制敌又要花上不少时日。
他彼时只是瞥了一眼这个小将,初时以为贺祥安只是嘴上说的好听,后面发现他确实也是如此做,便上了心,加之贺祥安又救了自己一命。
待他慢慢掌控了一定的兵权后,便提拔了贺祥安,边境也如他所言,在他的守卫下安定平祥,因此那时去边境当兵家也成了一个香饽饽。
只是不知何时起,京城的风向变了,都说贺祥安如此仁德和有能力,就应该让他当皇上。
他哪能不知道这是离间计,只是心中还是生了怀疑,便找了个由头让贺祥安回了京,给了一个名号,但是不愿将实权交还给他。
此次贺祥安离京去绥宁城,心中虽有不安,但是还是让他去了,毕竟企盼团圆乃是人之常情,但是这个寻到儿子的消息竟然是由他那边传出,这不就是反了自己的令吗?
心中那时种下的怀疑种子又开始生根发芽。
……
“京城大致是收到了你找到儿子的消息了,我们可能不得不回京了,不能再在这儿呆着了。”贺祖母幽幽道。
“迟早要回去的,那就回去吧。”
“那位对你的猜疑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你这做法岂不是又引起他的猜疑,何必呢?”贺祖母叹了口气道。
“我不是不知道这个做法会引起那位的猜疑,可是我们家也够低调了很多年了,咱们一大家子都在京城里面当一只很听话的狗。”
“忠山和宁南都是习武的,本应去沙场历练历练才能有所一番成就,然而为了让他放心,只是在京城带着一支小队,学学花架子。景民从文,也不让他和别的士子结交,生怕因此又引来猜忌。”
“这些都罢了,只要国泰民安,百姓生活有盼,可是这些日子我们不仅呆在这绥宁城内,也去了周围的村子,发现他们过的很苦,根本不是京城里听到的传闻一般。”
“这让我实在怀疑,咱们这位陛下,是不是身居高位久了,早就忘记初心了,当年刚登上那位置的时候,那可是治下有方,我们在边境的时候都能感受到整个大昭朝都是焕发着生机的。”
贺祖母半垂下眼,看着地上的草道:“那你想怎么办?当初提拔之恩可是不能忘的,做人要知恩图报。”
贺祖父没有说话,定定地看向贺祖母。
贺祖母看着这眼神,心中了然,这是想掺和进夺嫡之争了,可怜承德的孩子们才和自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