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有些结巴道:“胡、胡说什么,这就是你们给撞倒的,那条路上就只有郭羲和我公公,难道还能是我公公自己故意摔倒的?”
郭欣意味深长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是她的猜想是真的,那也着实有些可笑,哪怕是民风较为淳朴的村庄竟也能出现这般事情。
郭伯公气得直接坐了起来,一不小心牵扯到伤着的腿脚,便吸着气道:“嘶,你若是,嘶,不给我孙儿去京城念书,我就将这件事情说出去,郭羲撞伤了伯公,还不愿意承担责任。”
“我倒要看看,若是我这话说出去,到底是我丢人,还是你们家丢人。”
郭欣眼中一开始的笑意慢慢布满寒霜,郭羲的名声绝对不能被毁坏,为官者这是极为重要的,便道:“你家孙儿的事情我答应了。”
郭欣又看了看坐在郭伯公一旁胖胖的男娃道:“只是你家孙子要先留下来,让我了解一下读过哪些书,我才好给他安排书院。”
妇人一听,也顾不上看郭欣的脸色,满脸笑意地应好,又细细地叮嘱男娃些什么,说罢,便将郭伯公拉到板车上,回家去了。
郭欣看着有些迷茫的小男娃,心中暗道若是郭伯公是刻意在自家门前摔倒的,那么无论怎么在小辈面前掩藏都会多多少少地露出破绽,更何况,她并不觉得郭伯公有脑子到这个地步。
她压住心中的怒意,坐在了小男娃的对面和颜悦色地拉近乎,待男娃露出十分信任郭欣的表情后便问:“那阿爷最近可在家里有过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行为呢?”
“当然有,我昨日看到阿爷在家老在练习一些奇怪的动作,屋里也要挑着扁担,我每次去找阿爷陪我玩,阿爷都不乐意,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可是我问什么事情,阿爷又不告诉我。”
郭欣听到自己想要的,便道:“那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回家去吧,我大概知道你的情况要去哪里上学了。”
郭欣看着小胖男娃一蹦一跳地朝远处走去,转身去找了郭里正,虽然不忍打破这小男娃对于书院的向往,但是自己被郭伯公给一家算计也实在是太冤了。
郭欣在郭里正的屋外喊着,里头的里正娘子一下子就听出了郭欣的声音,抱怨道:“这郭欣家怎么一天到晚都那么多事,昨日才去过,怎么今儿又来找你,虽然你是里正,但是也不能当驴一样使唤啊。”
郭里正瞪了一眼娘子,起身迎接,了解了一番情况后,让人将郭伯公的媳妇和孙儿请了过来,本来是想将郭伯公一并请来,才好将话说清楚,可是想到郭伯公如今只能卧病在床,也不好再来来回回地折腾。
……
“里正,你把我们喊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妇人还未走进门口便扯着嗓子道,话音刚落,就瞧见郭欣,瞬间脸色一变,心中摸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自家儿子回来的时候,只是道郭欣和他话了些家常,并无其他。
“你公公的摔跤到底是不是郭羲造成的?”郭里正十分严肃地盯着妇人问道。
妇人看了看郭里正,又看了看郭欣,硬着头皮道:“这个事情在郭欣家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
“可是我听到你儿子说的不是这样子的,你若还想保全你的脸面,还是如实说来。”
妇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男娃一眼,咬牙切齿道:“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为你谋划的,你怎么就不懂得聪明一点,若是你能跟着去京城念书,这前途无量,总比在这村子里好多了。”
说到这里,妇人气得直接操起手就打男娃,“你还把事情说出来了,你怎么那么蠢啊,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郭欣皱着眉拦住了妇人的动作道:“做爹娘的若是身正,又怎么会担心孩子说实话,孩子的行为本就没有错,错的是你们。你先将事情说清楚吧。”
妇人默了片刻,咬牙道:“这件事情确实我和公公的谋划,一开始去找你的大伯想让他为我家儿子求求情,但是他拒绝了。若非如此,我和公公又何必为了他出此下策,本来事情是万无一失的,公公最多也只是擦破些皮。”
“只是现在公公躺在床上,肯定是有你们的责任,好像是你们门前的路没有清理干净,恰巧算准了时间要倒下的时候就被石子绊倒了。”
妇人顿了顿又道:“虽然我们这么做是有些卑劣,但是只要为了儿子能有个好前程,这些又算得了什么。而且我们想的是若是你们能够送我家儿子去京城念书,这件事情我们就不对外宣扬了,毕竟为官者最忌讳不孝。”
郭里正听这话,又瞧了瞧郭欣的脸色,若是这件事情放在从前顶多就是小事化了,但是郭欣毕竟才是苦主,还是郭家村的财神爷,还是要尊重一下财神爷的意见。
郭欣看着郭里正询问自己的眼神,便道:“这事情村里应当怎么做决定就怎么做决定,不必过于在意我的想法。”
郭里正在心中掂量了许久道:“既然这事情已经真相大白,那么你儿子肯定是不能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