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似乎任何反驳都将被这份果决所压倒。
“事已至此,多言无益”,这几个字仿佛重锤,让原本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显得格外清晰。
三老爷的头点得如同捣蒜,每一记“是”都伴随着额头上的汗水滚落,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映照出他此刻的焦急与惶恐。
“快想想办法吧!”
这句恳求中夹杂着几乎绝望的气息,让人心生同情。
家主的问题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
宋衍熠不紧不慢,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宋家历来清誉至上,名声不容有损。”
这话说得淡然,却藏着千钧之重,让人无法忽视宋家传承千年的骄傲与尊严。
三老爷听到“立即分家”时,脸色如翻书般变得惨白,那一刻,他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量,呆滞的目光定格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宋家的庇护曾是他最大的依靠,如今,这依靠即将倒塌,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与孤立无援。
家主的眼神变得深邃,微眯的眼缝里仿佛蕴含着千思万绪,权衡着每一个可能带来的后果。
宋衍熠的话语加重了力度,字字铿锵有力,让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三老爷那“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在宽敞的大厅内回荡,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他的哀求如同枯叶落地,带着无奈与悲凉,那张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脸庞,此刻布满了屈辱与乞怜。
三夫人的跪地更是无声的控诉,她颤抖的双手无力地撑在冰冷的地面上,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不敢抬头去看周围人的目光,只留下一阵阵压抑的呜咽。
老夫人的话语,虽然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分”,却如同天籁之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稳健而有力,手中的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决绝,那是历经风雨后的果断与坚强。
三老爷的暴怒如同风暴,将整个场景推向了高潮。
他的手在空中划过一条残忍的弧线,落在三夫人脸上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只留下一道响亮的耳光声和三夫人痛苦的抽泣。
宋衍熠转身离去的身影,在众人眼中显得格外冷漠,他的脚步轻而快,似乎急于逃离这满是纷争与痛苦的地方。
庆安候紧随其后,他们的对话在嘈杂的背景中若隐若现,却也暗示着另一段故事的悄然展开。
谢秀云的哭泣和挣扎,在三房即将被驱逐的阴霾下,显得格外凄凉和无助。
她的愤慨与不甘,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尽管光芒微弱,却依然在竭力抗争着命运的不公。
而三老爷那一记耳光,不仅是对女儿命运的绝望回应,也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释放,更是在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一个家庭的破碎,以及一段新命运的开始,无论它是好是坏。
谢秀云娇躯猛地一震,仿佛被狂风骤雨击中的落叶,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泪水与尘土混杂,她强撑起身子,嘶哑着嗓音哭诉:“我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崔缊蓉的诡计,她设计陷害了我……”
“哼,若非你自己愚不可及,怎会连累我被逐出谢府的大门!如今还想让我为你伸张正义?谁又来为我讨回公道?真是愚蠢至极!还不快滚!”
三老爷怒目圆睁,手指颤抖着指向跪伏在地上的谢秀云,话语中满是不屑与愤恨。
他猛地转身,怒火随即蔓延至紧跟其后的三夫人身上,“还有你,作为她的母亲,竟教导出这等货色,我早该预见今日之祸,不与你结为连理。事已至此,我即刻拟写休书,你也好自为之,速速离开!”
言语间,决绝与失望交织,仿若斩断了往日一切情分。
夜幕低垂,伴随着混乱与惊慌,三房在匆忙之中收拾细软,趁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承载着昔日荣光的谢府。
谢秀云则在一片慌乱中,被直接送往袁家,命运如同风中浮萍,再不由自主。
三夫人面临绝境,万般无奈之下,选择在夜半时分派遣心腹,扮作低微仆役,潜入宣王府,寻求那一线生机。
月光如水,照进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崔韵和端坐在雕花繁复的贵妃椅上,一身华服更显其尊贵不凡。
她漫不经心地瞥向跪在脚下的妇人,对方衣衫不整,面容憔悴,与这富丽堂皇的环境格格不入,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鄙夷。
身为宣王侧妃,她地位尊崇,虽身居偏房,但因宣王在朝中权势熏天,极有希望问鼎储君之位,故而她对诸如三夫人谢秀云这般出身之人,早已没有丝毫兴趣。
面对三夫人的涕泣恳求,崔韵和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这皆是她咎由自取,事态已然发展至此,你向我求情又有何意义?”
“求求您,娘娘,拉我们一把吧!您如今身为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