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只要保密得当即可。另外,你去查一查这家医馆的底细。”
李景照思考片刻,又补上一句:“再准备一千两白银,尽快送来。”
“是,属下即刻去办。”
张老板领命退下。
门外,石头对崔缊蓉低语,声音中带着些许惊讶:“原来是他,张家绣坊的贵客,看这样子,这位李先生非富即贵。张家绣坊的名声在京城里可是响当当的,最新的服饰潮流往往源于他们家。张老板对他更是关怀备至,这一路疾跑,连鞋子都差点跑丢了。”
话音刚落,素月携着一位打扮得体的大丫鬟步入院中。
崔缊蓉一眼便认出,这正是宣王妃身边的侍女。
“白姑娘。”
大丫鬟采莲进门施礼,姿态优雅。
“王妃有何需要?”
崔缊蓉以礼相待,举止得体。
采莲靠近崔缊蓉,压低了声音:“王妃近日身体偶感不适,听闻您医术精湛,又是女子,方便入府治疗,故派我前来邀请您。”
崔缊蓉眉头微蹙:“王妃怎么会忽然生病?之前相见时还康健如常。”
采莲面露尴尬:“不过是不慎被热水烫伤……”
崔缊蓉见状,也不再多言,商人能得到权贵的青眼,实乃难得机遇,更何况宣王妃之前曾出手相助,人情债总要还的。
“我即刻随你前往。”
——
松鹤园中,曲径通幽。
符弦快步踏入,轻唤一声:“公子。”
宋衍熠正沉浸于堆积如山的卷宗中,未及抬头,符弦每隔两日便会来报告许崔缊蓉的日常琐事,不是进货便是看店,这循环往复的汇报几乎能让人的耳朵生出老茧。
符弦的汇报一如既往的详尽:“表小姐昨天前往林城进货,与一商家签订了为期一年的合作协议,下午返回时救助了一位陌生人,今日又在店内坐诊……”
宋衍熠猛地抬头,目光如炬:“救助了人?什么来头的人?”
“哎,看那情况,似乎是被山贼欺凌得不轻,命悬一线。咱们小姐心善,便带回了家中。听说是张记绣庄的远方亲戚,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
宋衍熠嘴角勾起一抹冷讽,那笑容里藏着复杂的情绪:“她还真是爱心泛滥,什么样的人都往家里捡。”
符弦心头一紧,不明所以,自家主子为何对此事反应如此强烈。
“她现在在哪里?”
宋衍熠的语气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紧迫。
符弦连忙回到正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刚从宣王府回来,是宣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亲自来请的。”
他的眼神在宋衍熠脸上停留片刻,似乎想从中读出些什么。
宋衍熠闻言,眼神骤然紧缩,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锋芒,随即他迅速站起身,衣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
“备马,即刻去宣王府。”
命令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门外守候的庆安先是一愣,显然是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措手不及。
他嘴角抽动,欲言又止:“公子不是刚才还说...说懒得踏足宣王府的么?小的遵照公子的意思,还特地回绝了他们的邀请没多久...”话语到了一半,庆安似是感受到了空气中凝固的气氛,连忙改了口,“小的这就去准备马匹,公子稍等片刻。”
苏言刚踏上宣王府高大的石阶,便见宋衍熠骑着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金色的轨迹,宋衍熠身姿矫健,如同疾风般抵达。
苏言眉梢微挑,带着些许意外之色:“你不是声称懒得过来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昨夜,宣王自编自导了一场大戏,意在将晋王逼至绝路,无奈晋王早有防范,找到了替罪羔羊,自身则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
宣王为此焦头烂额,秘密传召宋衍熠共谋应对之策,却不料被宋衍熠冷淡拒绝,只好遣了苏言前去周旋。
宋衍熠轻盈地跃下马背,身形稳健,笑容中带有一丝无奈:“担心你会把事情搞砸,不放心,还是我自己跑这一趟算了。”
苏言故作夸张地摆手,眼底却藏着笑意:“哎呀,你这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细腻周到的?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仆人们恭敬地迎接宋衍熠与苏言进入府内,一路低垂着头,步伐整齐,显示出宣王府训练有素。
“王爷,小谢大人已经到了。”
宣王原本正大发雷霆,满面怒容,一听这话,神色稍缓,连忙吩咐下去:“快请他们进来,快!”
宋衍熠与苏言步入室内,只见房内凌乱不堪,破碎的药碗散落一地,几位小丫头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手抖个不停,正努力地收拾着这狼藉的一切。
宣王躺在床上,腿上的伤让他无法下床行走,尽管如此,他望向宋衍熠的眼神却是异常热烈。
“衍熠来了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