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月轩。
苏延庆又来给琼玉诊脉。
“公主,她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只要再静养一段时日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
南宫溪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些。
她眉眼舒展,微笑着说,“这段时间,多谢苏太医了。”
苏延庆躬身拱手道,“公主,日后若有需要,您吩咐就行,不必与臣客气。”
“好。”
南宫溪拿了个锦囊,让琉璃交给他。
那锦囊装着的,是满满一袋的金瓜子儿。
苏延庆大惊。
他推辞着说,“公主,您不必如此,这,这也……”
南宫溪笑着说,“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上,办什么事不需要银子?苏太医若是想帮我办事,自然也需要银子去疏通。”
苏延庆推辞的动作一顿。
他愣愣的看向南宫溪,似乎是没听明白她的话。
“苏家是医药世家,苏太医的医术,更是太医署的翘楚。可是你进宫三年,还是坐着冷板凳,不得重视。新任的太医丞本该是你的,却被曹太医给夺走。
我若真吩咐你做什么事,你如何帮我?”
苏延庆惭愧的低下头,“公主,是臣无能……”
他好不容易进了宫,却没见着瑶妃,甚至连她的女儿受了委屈欺负,他也只能远远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实在是无能。
“非也。”
南宫溪摇摇头,亲自给他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苏太医有大才,你的才能,不该被埋没。苏太医其实是聪明人,只是苦于家道中落,没有门路。今日本公主赠你身外之物,也不过是盼着母妃在乎的人,尽皆青云直上罢了。”
“臣,谢公主厚望。”
苏延庆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他紧握着那重若千钧的锦囊,恭敬的说道,“臣无甚才能,无以报答公主恩遇,但臣可以做公主的耳朵。”
南宫溪满意的笑了。
她说,“很好,本公主知道,母妃看中的人,不会错的。”
南宫溪说着,抬眼示意琉璃将屋外洒扫的宫女都支开,在门口守着。
南宫溪问,“我听闻,边关捷报,和亲之事取消了?”
“是,公主可以安心了。”
苏延庆回答说,“臣听兵部侍郎裴举裴大人说,沈将军之子力挫敌军,抓了西云大将赫彪,不日将要带着俘虏回帝都献捷。”
“沈将军之子?”
后宫的消息果然受限,她只听说沈将军,却未曾听说过什么沈将军之子。
“是,听说沈将军一直将他放在军中历练,今年才十六岁。裴侍郎准备让女儿去拉拢他,所以今早来找臣要了些美容养颜的方子。”
南宫溪眸光微动。
十六岁。
的确是个好年龄。
就是不知道人品才能如何。
她敛下心思,对苏延庆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以后若不是我让人去找你,不要为我做任何事,就像之前那样就好。有什么消息,琉璃去太医署抓药的时候,你找机会递给她。”
毕竟林家和苏家是世交,她不得不避嫌,免得皇帝猜疑。
苏延庆拱手,“是,臣知道该怎么做。”
刚送走了苏延庆。
天玄殿的小福子就来了。
琉璃忙将他迎进来,南宫溪让她给小福子倒了杯热茶,然后说,“福公公怎么来了?快喝杯热茶去去寒。”
小福子笑着说,“皇上请九公主过去一趟呢。”
“福公公,父皇可说了是什么事儿?”
小福子捧着热茶说,“公主,这奴才不知道,只知道是好事儿,皇上心情不错呢!”
“琉璃。”
南宫溪笑着招呼琉璃,让琉璃拿了些碎银子给他。
“天冷,劳公公跑一趟,去太医蜀买些驱寒茶喝。”
“哎!公主客气!”
小福子笑嘻嘻的,伺候着南宫溪去了天玄殿。
她进去的时候。
皇上正在低头批着奏折。
听到动静,只抬头瞧了一眼,挥手示意她不必行礼,点着旁边的座椅让她坐了。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
南宫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将桌上的糕点推到南宫溪面前。
“朕听说,你这几日吃的不好,尚食局的人怠慢你了?”
南宫溪摇摇头,“没有。”
“儿臣是在愁着补功课,连着许多天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好。”她委屈的说,“这么长时间没去皇子所,落下许多功课,定要挨先生手板了。父皇替儿臣求求情,别让先生罚我了!”
南宫岑被她发愁的样子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