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不由得抱团。
范思容抿唇摇了摇头:“听吩咐便是,不争执,不闲谈。”
“山西十美”不出意外地在随后一轮筛选中过关,也让她们被更多人注意、隐隐忌惮。
而时间也来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
该来的总会来,泰昌元年第一场议事的朝会,人人心情严肃。
沈一贯那家伙果然请病假了!
这带来了巨大的隐忧,也引起了更多的不满。
萧大亨站在那里面沉如水。
风雨欲来,浙党党魁不愿站在风口浪尖,那么接下来其他人难道不会把过去主政之人推出来背一些罪责?
沈一贯糊涂!
侯朝时候,隐隐听得有人在议论。
“还是要补阁臣吧?申、王二公年纪也大了……”
“那又有谁人可入阁?”
萧大亨默默咬牙。
非翰林出身不得入阁,难道又点朱国祚,或是其他封疆大吏、致仕老臣?
沈一贯以这种方式开始传达坚定的去意,大家又想起了赵志皋病瘫的那些岁月。
申时行和王锡爵站在孔尚贤身后,一个心中忧虑,一个心中不满。
孔尚贤则琢磨着前天才刚从临清送来的信。
只要留居京城,那么每次朝会,孔尚贤想来就能来,而且能站在文臣最前面。
他能一直站在这里,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天下士绅都会多一份感激。
毕竟皇帝看见他,心里就会多一分慎重。
三通鼓响,众臣入朝。
马林也站在了武臣班列里,心中颇有怨气地走入右顺门。
武臣班列之中还有一个人,戚继光的儿子,新的镇夷侯戚祚国。
因为登州离的比较近,他最先一个赶到京城谢恩。
入目处是又已经开工的皇极门,虽然现在时辰还早,工匠们还没来。
乾清门下面,朱常洛坐到了御座之上,朝会开始。
谢恩得以排在最前面,戚祚国感激涕零。
马林一样要谢恩——上一次正旦大朝会,没有这个流程。而他虽然是被降职,却依旧算是皇帝恩典,毕竟没有革职为民。
朱常洛也没有对他们多说什么,无非公式化的勉励一二。
到了要正式开始奏事之前,朱常洛却先开了口。
“首辅因劳成疾,朕着实挂怀。陈矩,你召太医一二,先代朕去视疾。盼能早日痊愈,回阁理事。”
一众文臣心中震动。
遣内臣视疾,和“代朕视疾”可是两码事。
皇帝亲自视疾的话,一方面是当真极有尊荣,另一方面也意味着真的要去了。
现在皇帝突然来这么一出,申时行还没想好要不要劝一劝,陈矩已经领了旨意迈步离开了。
“开始奏事吧。”
文武两班里却没有咳声,大家都还在猜测着皇帝是什么用意。
这到底是重视沈一贯,还是暗示他你要不就快点走?
“有本早奏!”鸿胪寺官眼见冷场,顿时开口提醒。
“咳……”吏部尚书李戴眼见申时行、王锡爵都没开口,先站了出来,“臣李戴,忝任吏部尚书已三年。今益觉神朽体衰,难以久任。盼陛下怜臣老弱,早拟廷推,准臣办好考功及新科进士授职后便得还居故里。”
大家果然心里一咯噔,忍不住瞧向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