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因江防而迟滞!问罪下来,你担得起?随我一起去!”
见耿定力要亲自过去,他还能怎么办?
自从嘉靖年间驱逐倭寇,胡宗宪、谭纶、戚继光在东南屡屡大捷之后,倭患已经是少之又少。
他实在十分怀疑是漕军自己谎报的倭情,说不定便把几船粮运到哪里去了。
这罪责确实不能分到水师头上!
这边的倭情自然要不断往北去报,而长长的漕河上,此时已经状况百出。
不知是不是因为漕军总兵官去京城朝贺久久不归的缘故,总之今年的漕船在淮安那边聚集颇多。
过了淮河之后,沿岸防护比较好的一些停泊港湾就不够用了,总有一些卫夜间只能停泊在不算安全的河段。
为此你追我赶抢时间,然后磕碰的有、太靠边了搁浅的有。
自然也有知道“粥多”的匪贼闻讯赶来。
二月十八开始,急报密集地递入京。
起初,阁臣们认为是正常的。
每年运粮,漕河上偶遇匪患、偶遇疾风骤雨磕碰或者搁浅坏了漕船,这种事情并非完全没有。
千里运粮,岂无耗损?
况且大家也心知肚明,说不定便是军丁自盗:“旗丁有水次之苦,有过淮之苦,有抵通之苦”,“江南军士多因漕运破家。”
漕军军丁、粮船水手、沿岸纤夫……都可能偷抢粮船。
而且也不是没有专门的山贼水匪。
但后来,今年遇到状况的漕船未免多了一些。
直至正月二十一,江南运河内出现了劫粮倭寇的急报传来,申时行和王锡爵也不能说正常了。
朱常洛把耿定力的题本拿在手中晃着,语气冰寒无比。
“请罪?谁的罪?是他李三才当机立断不能误了漕运的罪,是他耿定力守规矩、没有越权指挥江防的罪?还是朕留了新建伯那么久、把襄城伯至今还留在京城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