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想出新答案没有?”
仍是不依不饶,郭兰芝抿着嘴缓缓咀嚼。
那要怎么说?前面那些都说不对。
可是每次都逼问!
于是她咽下了口中的甜汁,把头再埋深了些:“陛下……喜欢……臣妾……”
“啊?”
郭兰芝本已做好了十足心理准备,听到皇帝追问,不由得嗔怪地看向了他。
“啊?”朱常洛看着她,坚持要问一问。
于是郭兰芝还是挪开了眼神,低着头不说话。
天可怜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有几个妙龄女子在大婚之前真能谈什么恋爱?
现在皇帝借着皇后必须要在宫里熟悉大婚典仪,常常在他召见皇后家之时让皇后也一同过来,而后说几句话。
郭兰芝已经被撩得晕头转向了!
朱常洛也感受着这种异乎寻常的爽快。皇帝之尊,时代桎梏。但凡他能借助一些机会与她聊些心里话,表面冰清玉洁清冷庄肃的姑娘仍旧显出扛不住。
搁后世,他这能叫“追”?
但现在他只用“啊?”
郭兰芝就不得不回答:“陛下……喜欢……”
后面二字似乎就不能第二次说出口了。
“我就是喜欢你!”
朱常洛则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地直球,说得郭兰芝心里像比刚才吃到甜瓜还甜。
只不过头埋得更低,脖颈越发泛红。
“回府之后,还要多想想,我为何这么喜欢你。”
皇帝用肩膀碰了碰她的肩膀:“大婚之夜,要有个答案了!”
郭兰芝对于大婚之夜有点不敢想象,现在却回想着皇帝当初把镶玉如意放到她手上时的感觉。
准皇后离开养心殿回到元辉殿、等待今天正式归府之后,朱常洛看着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经内阁呈上来的“哄抬粮价”一案审处意见奏本。
朱笔一勾,便是许多人的命运。
“彼辈赃粮店产,便着顺天府张文发卖。”朱常洛淡定地吩咐着,“其余涉事之人,再给七日时间。如无悔悟,便依判处!”
这是给顺天府尹孙玮的密奏回复。
没办法了,他只能大着胆子,把应该是一道题本公文的内容以奏本形式呈到皇帝面前。
收到了回复的孙玮走来走去走了好几趟。
“来啊!”他终于是确定了,“你一一去这些家……”
皇帝回复密奏说什么七天这样的明确时间,自然是知道许多人都找到了他这里,也允许他告诉那些人。
该怎么悔悟,是他们的事了!
顺天府至少给他们争取到了七天的“悔悟”时间。
孔尚贤也得到了这样的“告知”,现在他也只有一个选择。
秦永宁被查了,既然秦永宁找到了顺天府、孙玮又遣人来告知他孔尚贤,那么应该悔悟之人便是他孔尚贤而非秦永宁。
【臣孔尚贤……】
他写到此处却十分脸红,十分尴尬,三分愤怒……
还是那句话!京城粮价又没有涨到二两以上,陛下为何如此不依不饶?
可南京那边都不敢做什么谋逆之事,北京又能如何?
孔尚贤倒清楚,幸亏他请得圣恩能够留在京城。
要不然区区七天时间,他若还在曲阜,来不及反应又如何?
可看着自己笔端的字,孔尚贤也犹豫着:密奏固能请恩,只是……将来这也是罪状吧?
京城之中,只有部分人要应对这“哄抬粮价”一案的余波。
而新科进士们的授职也启动了正式的流程,第一步是选大家都关注的庶吉士。
过去,一甲三人、二甲前列都是不用太担心的。
就算有专门选拔庶吉士的考试,也与会试、殿试区别不大。
但这一次,皇帝专门干预了庶吉士的选拔。
反正已经既不决定进士出身也不决定名次了,只是决定后面初授何职。
庶吉士之选不是当廷考试,主考官只有皇帝自己。
所以王衡可以问他爹。
“……父亲,陛下策问,如何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