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不能庇荫各家,说不得又会闹起来啊。”
躺在衍圣公府这棵大树之下,孔氏后人已经太多太多。
孔尚贤也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说道:“总之,我们本支要遵行!如此,我便不算违逆了圣意。再有闹出什么事来,我也要苦劝不已!圣意如此,孔家此时越退让,若将来有变,陛下才会再加殊恩。”
“以退为进?”
“不然难道带头违逆圣意?”
“若退了,将来却没有变故呢?”
孔尚贤坚定地摇头:“一定会有变故!新党得势,朝廷定会再进一步。天下士绅可退让一次、两次,难道当真都甘心一退再退,终究与小民无异?无论如何,孔家不能顶在前头!”
就算有至圣先师后裔的名头,但孔家能屹立至今,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他们的恭顺退让,就代表着天下士绅的恭顺退让。
他们的不满,也代表着天下士绅的不满。
这不满自会累积着,累积着,终有一日皇帝能看见,就算他孔尚贤苦苦劝说,但偌大孔家也不是他一人能够压得住的。
若孔家闹起来要换个人做衍圣公,也代表着天下士绅想闹起来换个……
难道天子真把孔家除了,把天下士绅视为刍狗奴仆?
正月初一颁告的正式旨意,这时已经陆续传往整个大明。
旨意只颁到各地官衙,再由地方官传告本地耆老乡绅。
在普通的小老百姓眼中,无非过了一个年,今年是泰昌二年。
但在地方士绅大户眼中,大明已经要变天了。
天威森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