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9章、泰昌二年,民害民  光宗耀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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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好整以暇。

那么各县州官员再怎么上下为难也无济于事,他们平日里治理地方太需要依赖地方乡绅了,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大家的联合试探。

“不如用心考取,不论是在地方考,还是考入太学。族中子弟多些功名傍身,始终是正道。优免既已厉行,地方存留益多,地方官再不好向乡绅大户伸手了吧?陛下既视之以臣三年一考,若再有官吏盘剥,总该允地方士绅陈禀实情吧?”

“泾凡公的意思是……断了孝敬?”

“既已厉行优免,奉公守法罢了。”顾允成也不正面接话,“以诸位各家子弟学问,数年之内总会再添几个生员、举子吧?若是乡绅都在奉公守法,反倒因为多是在职为官者害民而要降优免,朝廷难道罔顾实情?那等冤屈,却该喊一喊了。”

大家总算明白他的意思了:通过考功名和断私底下孝敬弥补厉行优免和清丈田土的损失。

地方虽然多了存留钱粮,官吏们的那些勤职奖廉银却是远比不上以前所得孝敬的。

一方面实际拿到的钱更少了,另一方面还是要仰仗乡绅大户治理地方,而官吏们欲壑难填啊。

最后因为他们还是得想方设法为自己搞银子而害民,闹得其余无辜乡绅被降了优免,这冤屈不该喊吗?

最重要的是,顾宪成顾允成他们相信在职为官者必定害民更多。

因为只要乡绅大户们真在利益上与他们“脱钩”,咬牙扛着这些年施展出“苦肉计”以退为进,最终暴露出来的必定是官场问题更大。地方上往日里就进行的不错的工作,因为缺少了乡绅大户的积极配合,最终也一定会出问题。

到了那种时候,自然是朝堂上的人都不行,自然是要有一批大换血。

年轻的皇帝看着已经添官加俸了,国事却越来越难办,到时又能够保留多少锐气呢?

顾允成看着他们离开,知道他们会想到更多的法子。

总之,顾家所在这一里是已经“高风亮节”地率先解运白粮了,而且干脆不要县里给什么脚役银。

朝廷怎么说,顾家就怎么做,一心讲学。

天下就是这么一潭浑水,士绅这边越清白,官吏那边就越黑。

至于想不通透这个道理的,还幻想着回到以前的,那就活该家道中落甚至锒铛入狱。

顾宪成已经看到了这其中蕴藏的机会。只要能够保住书院、壮大书院,那么往太学和科场培养出来的学生越多,将来就越主动。

陛下和新党的刀既然已经抽出鞘,哪有不舞上几年的道理?

历朝历代,哪次新法不是总要折腾个数年甚至十数年。

但基本也只能折腾这么久,最后往往再调和一番。有些新政保留、有些恢复旧例。

而朝堂上则往往会换一批人。

这样的事,二十年前的大明不就已经来过一次了吗?

年轻锐意的新君和当时年幼信重张居正的太上皇帝,在新政这件事上又有什么不同?都是来了一遍。

牛应元听说无锡那边的白粮开始向水次仓起运了,但他现在要赶往长州县和太仓县。

旨意传告到乡里,两个地方都因为初春争水耕种而发生了械斗。

涉及到两大内阁大学士的宗族。

所以显然不是什么因为争水。

申时行最小的弟弟申时杰看着族中一个捂着头的族兄。

“他们欺负人!欺负人啊!一句话都不听我说,就是照着给我们申氏找不痛快来的。伤了十六个,死了三个啊!阁老这做的是什么阁老?怎么做了阁老反被人家欺负?”

“……我知道是为什么。”申时杰握着拳头,“我知道。”

“早多少年就分好了的水啊,为什么突然要打得抄家伙?”

他这个族兄却不明白。

申氏宗族也很大,总有许多是真正的百姓、农夫。

听说打起来得很快,打得也很凶,以至于最后闹出了人命。

申时杰咬牙道:“总要给个交代的!”

打架只是各种旁支、分支打的,最后当然会闹到县衙,闹到本宗。

然后呢?偿命的或者会偿命,赔钱的也会赔钱。

但那些幕后之人在乎吗?要表达的是个态度。

王家被人退了婚,申家被打死了人。

大哥难道就一点也不顾家里能不能在长州继续立足了吗?

总要给个交代的!

士绅将受学籍监察御史的三年一考,这消息在常州、在苏州、在湖州、在大明各地引发着各种各样的反应。

不是每个地方都有东林书院,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阁臣之家。

有看得更长远的,有怒火攻心的。有怕事的,也有豁出去的。

更多的是用各种各样天子、重臣无法具体过问的,甚至地方父母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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