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商会的办事处位于仁川港和首尔中间的京畿道。
从这片居民区穿出去,约莫再走上二十来公里就能抵达。
一路上有着崔佑真打掩护,他们倒是能够毫无障碍的和这些人交流。
趁着消息还没有彻底扩散开之前,齐青崖等人便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汪执更是把假眼珠子扣了下来装进兜里,然后又买了一副墨镜,遮住了他那惹人注意的独眼。
几个荣国人的面貌在高丽人之中毫不显眼,就算是有人听到了他们“怪声怪调”的语言,也不过是以为几个来高丽游玩的东洋人罢了。
毕竟此时此刻的高丽虽然已经换了主人,仍旧无法忘记东洋曾经对他们的统治。
更何况现如今的高丽国策便是从驻地阿瑞卡军队身上狠狠地赚取外汇。
这片土地既挖不出来东西,也种不出来东西,于是他们只能打人的主意。
合法化的娼妓让高丽经济突飞猛进,给这片土地来了一场“汉江奇迹”。
但很明显,既然做了这种生意,肯定不能去挑选客人。
所以不管是阿瑞卡人还是东洋人,甚至从海上来的各国海盗,他们都得认真接待。
这片居民区里面除开住所以外,最多的便是娼馆,而且大多条件简陋,卫生条件极差,病菌横行。
这些或心甘情愿或被逼失足的女人们被当地的黑帮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已经成了他们敛财的重要手段。
毕竟最优质的那一批高丽女人都送到了阿瑞卡军区旁边特别规划出来的慰安所里,甚至政府规定每個礼拜还会做两次体检。
他们是赚不到外汇了,但是从同胞的口袋里面再挖几张票子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蔡先生,齐先生。”
在齐青崖等人更换行头的时候,崔佑真特意挑选了一件丝棉白衬衫和一条亚麻色的长棉裤,脚上踩着小皮鞋,把以往那个蓬头垢面的机修工的形象全然颠覆。
特别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始终弯着的嘴角,他现在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
崔佑真一开口,不仅仅是齐青崖,其他的所有人对他那点想法都心知肚明。
毕竟当时在船上的时候,崔佑真可是一口拒绝了心炁药剂,他志不在此。
冒这么大的风险从巨浪船厂逃出来躲到了鸡灵号上面,不就是为了回到自己的家乡吗?
“这是件好事儿。”
换上了宽大长袍的齐青崖现在看起来像一个神职人员,但他和那些成天把上帝保佑挂在嘴边的人不同。
他擅长的是让那些想要忏悔的人直接亲自去跟上帝说。
齐青崖身体里的心炁只够不断的滋养伤势的,此时此刻就像是个无底洞,根本存不住。
他能够活动自如,也正是不计代价的疗伤才有的效果。
所以此刻的他顶着半张黑脸,嗓音还略有些嘶哑,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不过却没有人怀疑他的心思。
一旁一改以往风格换上的一身海滩风范的大花褂子和裤衩的蔡沅江,有些别扭的扯了扯领子。
“你一个人单独行动目标会小很多,但还是得小心一些。”
蔡沅江一直以来对崔佑真都极其欣赏,但是也没有任何想要强行把他留下来的意思,要是真的这么做,那岂不是和金老板一流没有什么区别了?
“松炭市南街222号,蓝帆商贸有限公司,要是以后遇见什么困难了,可以来这里寻求帮助,我会和蓝海商会的人员叮嘱的。”
见到齐青崖和蔡沅江都开了口,汪执和叶麻本就对这件事不是特别上心,想着以后没有什么打交道的机会了,所以连离别的话也懒得多说。
对于海盗来说,生离死别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儿,不比吃喝拉撒来的稀奇。
于是乎崔佑真点了点头,他十分认真的朝着众人鞠了一躬,然后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还是齐青崖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挥了挥手。
“我们先走吧。”
直到几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街角,崔佑真这才抿了抿嘴,然后转身离去了。
......
“安东里奥?”
“巴布罗?”
最近几个月没有一天能睡好觉的金俊浩金上校,怎么可能忘记威廉姆斯将军对他的叮嘱。
于是听见有人朝着他汇报了港口上发生的事情,他急的连饭都顾不得吃,一路上不断的催促着司机,喇叭声就没有断过。
当看到这些腓尼基人虽然灰头土脸,但四肢还算完好的站在他面前时候,那些仍旧拿着枪的高丽警员没有动粗,金上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虽然是第一次听到你们的名字,但是威廉姆斯将军早已经叮嘱过,要